或是出於習慣性的警惕,或是出於對孩子們安全的顧慮,張海沒有在那樣的時間逗留時間太多。為了避免留下太不好也太深刻的印象還是掏了十幾文錢全做對這裏管事兒的人還算坦誠的回報了。
回到“柴房”附近的時候,張海看到兩個孩子還在安然入睡,似乎並沒有遭遇到什麼不妥。張海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件事向兩個孩子坦白。不過想起柳香,為了避免誤會張海還是談談這件事比較好,最大限度減少可能的誤會。尋常的皇後或宮女等等可以同帝王之間沒有感情,有覺悟的帝王還會盡量避免這種感情以免惹出可能的禍患。不過張海覺得至少現在還需要可靠的人來幫助自己,就應該時刻注意這些了。
星光下的張海一邊練習著步法和拳腳,一邊在休息的時候回想和權衡著一些事情。張海反思起自己執政這幾年來的一些理念或做法,感覺到在不少的方麵,自己有些想當然了,是處於執念而不是出於理性與依據實踐的分析。這也是一個身居高位的領導或帝王比較容易犯的問題。
張海想起一句話:“可馬上奪天下,而不可馬上治天下”這句話沒有什麼特別而且很膚淺,很像是文人們的自吹自擂。但是仔細一想這當中卻包攬有一些更深層次上的道理。
治軍求嚴,一支軍隊能不能強大的根本在於有沒有足夠的紀律,在於能不能做到官兵的團結與統一,在於能不能認真落實規章製度。
可是戰爭與治軍的思路,適合於治國麼?能用掌管一切、統製一切的思路來治國麼?
或許是前朝末年社會鬆散化自由化的教訓太大,從古代到現代,從秦到明,很多中華政權在早年似乎都會有這樣兒的誤區或錯誤。
的確,國民沒有足夠的紀律性和自覺性,那就搞不好近代化水平的工場和製造業。但新朝真的能夠做到如同計劃經濟社會主義時代那樣在一個全球幾分之一人口的國家建立起全麵的掌控體係麼?至少17世紀的中國,暫時還沒有那個必要與使命,也沒有那種條件。列寧或許是對的,自己在前世與今生也確實讚同列寧斯大林那一套,尤其是見多了從古代到現代私有製社會的種種弊病之後。但那是在國家的起點太落後,如果不力求迅速的發展就有被“開除球籍”危險的前提下。而在此時,雖然中華依舊嚴重落後於西方,但並沒有20世紀那種巨大的曆史壓力也沒有那種強度的曆史重任,自己就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些事情了。
這幾天來已經習慣了值班的張海感覺到時間並不難奧,特別是這江南的秋季還不算太冷的時候,似乎沒過多少時候,東方的天空就蒙蒙亮起來了。
當張海回到房內的時候,楊思也早已醒了過來。
為了應對一切意外和危險,張海與孩子們早上起來吃攜帶的幹糧的時候也是輪班吃的。
楊思沒有詢問什麼,可張海卻覺得時候有些事情應該在當下說一說以免引起什麼誤會。“半夜裏的時候,這戶人家有個女子請我去進門看看。我在裏麵看到:這地方是一處私娼之地。而且不是什麼散戶半掩門,規模不大也不算太小,有十幾個姑娘都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