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代還沒有後世那樣完善的刑偵技術,但破案時的一個便利之處是並不需要十分完善的證據鏈。能不能在距離第一時間很近的時候抓獲到足夠多的“罪犯”或“犯罪嫌疑人”對於能不能取得突破致關重要。
一般來說這種有精密組織的大案是很難查的,但是張海在出南京之前就做了一定的準備,在行程附近不遠總有專門的人隨時負責接應,並可以隨時請到刑訊與偵察方麵的能人。再加上東南一帶新朝的檔案管理體係要比舊時嚴密的多,政權的觸角伸向了基層。在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之下僅僅事發之後的第二天下午,案情就有了重大突破。
被俘的三十名來敵有四個傷重死亡或自殺,其餘大部分至少在第一天沒有說實話或者被搞定,但還是有七個人決定坦白。
策劃這次伏擊的人也沒有想到新朝的反應如此之快,要比上一次刺殺疑似張海的人反應快的多。在幾乎是兩天時間之內,順著被俘的人提供的線索就有三處“天地會”外圍和一處聞香教外圍,一家同新朝有血仇的大族被查了出來。
順著這些線索,在三天之內就有數以百計的人被逮捕。通過專門的信號傳信,北至揚州南至杭州,整個東南核心地區一帶,也都利用常用速度就有晝夜八百裏的驛站迅速行動起來在不少潛藏的敵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有幾千規模的人被調查逮捕。在審訊之下嫌疑極大甚至可以定罪的也超過千餘人。
“東南之地,不少傳統大型大族也都卷入其中,聖主覺得這些事情怎麼處理?“相關的奏報直接由外情部田賓派人專門的人送到了楊思和張海休息的一處民宅之內,楊思一邊為張海的背上上藥一邊例行般的詢問道,十分輕描淡寫。她不希望自己的話語過沉重讓人誤會自己希望從輕處理這些人的意思。
在楊思來看,當年朱元璋時代對於自己的心腹都可以上萬人的株連,這些心懷叵測的外人就是殺它個幾萬甚至更多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張海在奏報之前還是對這件事思考了一些時間,因此僅僅是片刻之後就回答道:“謀反株連九族自古以來的規矩,即便是未遂也是一樣,這有它的道理。如果不能對一些人給予沉重威懾。不安分的人會更多。如今不少大家大族都自行分散了不少,而且按照新朝律法納妾的人也大大減少了。針對這些人株連九族的威懾也應該涉及不到幾萬之多。但是如果立刻就這件事情進行大規模的極刑大開殺戒,我們的身份就有十有七八會暴露。暫時不搞太廣的株連,也有利於不少事情的進一步調查。”張海說道。
“我的傷並不重,不過是一些皮外淤青,這要是在當年的戰場上。輕傷統計標準都上不了,旨意還是由我親自來寫吧。”張海看到楊思時而還有一些痛苦的表情不由的說道。
“我也沒有什麼大事,應該還到不了連路都走不了的地步。”見到張海似乎是第一次說這樣關心自己的話,楊思的心也不由的一陣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