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以前的時候張海隻是偶然在心中有一些想法與念頭,那麼到了明確對宋子悅等人詢問那幾個學生姓名的時候,就早已在內心中把一些事情想開了。
張海曾經設想過改變舊有的家天下模式,讓後代的選拔範圍更廣一些。可是回想近現代的不少事情,卻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實在是有些過於冒進了。不要說天然就與中國的實際國情相匹配的君主專治。就是一些沒有帝製的現代獨裁者,哪怕在海外,很多情況下也離不開對家天下的依賴。
“選賢選能”隻是單方麵的一種期望,而實際上君主並不是全知全能的人,麵對真正從下麵競爭上來的外人,看走眼的幾率極大。君主實際上也是官僚的一種,這就意味著:品性比能力更重要,家族政治家族企業等等模式固然落後,可身為統治階層,又怎麼能期望後來的統治者和統治層都是有社會理想與社會信仰的人?這個隻能通過社會覺醒的倒逼來實現真正的進步。而自身的凝聚力依靠於血緣之不過是一種組織上“最不壞”的無奈選擇了。
相比之下:君主對自己的孩子們也不可能像神一樣了解的透徹,但至少是自幼可以有所監管的,總會比外麵那些競爭上來的“精英”更容易被了解。在這樣的情況,雖然“家天下”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卻是最不壞的選擇。近現代的獨裁者繼承者們的素質似乎也普遍比長於深宮中的古代帝王平均素質要高上不少,可見古代君主專治的很多問題在於從上開始就帶來的組織能力低下和社會認識低下,乃至整個社會缺乏對上層的反饋及約束能力。
想起這些,歸來之後張海的一些想法也就從根本上改變了:既然家天下是不可避免的,在宮事上廣種薄收又有何不可?數百上千人以上的後宮就必然帶來太監的需求,可是歐洲與日本的宮廷就沒有聽說過多少太監。包括擁有不小實際權力的天皇與沙皇好象也沒有,說到底,這還是一個整個社會是否經曆過足夠的啟蒙並擁有足夠君主素養與統治力的結果。。。
從成都省學城到前往水路船上的歸途中,張海想著這些事情,一邊想一邊下定了決心不再像過去那樣優柔寡斷了。不過,回想起自己的省學城之行還是覺得有一些評價與想發要留給身邊的人還有當地的學城部門。
“過去,我們的財力和物力多有不足,讓一名男童從懂事開蒙的年紀學到勉強可以承擔重任的年級就搞的上億兩的國庫在國力恢複之時的這數年來幾乎透支的一幹二淨。如果新朝未來數年的經濟民生乃至國力依舊保持著積極的態勢,那麼我們就可以讓一半以上的適齡女童也能就學。女人頂不了半邊天,在我們的發展達到一定水平之前,如果一定要讓婦女地位提高到不恰當的地步,那麼就會影響到整個民族的人口出生率。將心比心:如果我是女性,一個孩子帶來的負擔和危險就是我為外姓和別家承擔責任的極限了,兩個很勉強能接受。三個?除非有大恩或者覺得丈夫十分值得奉獻。然而人類學與社會學的現實是:除了極少數人,大部分人都是並不值得透支愛情會有各種缺點的俗人庸人。如果講究個人主義和絕對平等自由戀愛等等,那麼征服了世界的我們民族就不可能擁有絕對的人口優勢來真正消化世界。可是:這也並不意味著我們因為這些就要在人才培養上有意壓製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