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踏著石階,越過兩旁的刀山劍樹來到了望鄉台。刀山劍樹不再成阻礙,廣闊天地,山水秀景都可以望見,直教人眼前一亮,豁然開朗。
朦朧之間,那視野所及之處,似乎回到了眾人魂牽夢舍之地——故鄉。林焱似在耳畔聽到了熟悉話語,見到了熟悉的人,那是故鄉的言語,故鄉的人。林焱心中默然,現在的故鄉已非曾今的故鄉。故人被惡人所害,遊子成了浪子,若是報了仇,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林焱感慨萬千,隻見邊上幾人也已經是神色默然。楚孔丘眼中淚光泛起,想來是想起了自己的故鄉,口中歎道:“望鄉台上再望鄉,回首故國淚茫茫。”
“這座石台倒也有些奇特,竟然能讓人回憶起家鄉”火鳳沒有林焱與楚孔丘般的經曆,並沒有如兩人那般感慨。至於阿紮金對於自己的故鄉可沒有多大的眷戀,他可是一個被驅逐出來的人,又怎會對故土留念。
三人回過了神來,隻覺得此地有些神秘,但又不似先前那般詭異了。或許是那望鄉台,勾起了他們心中溫暖之處,火鳳率先越過望鄉台來到了三生石前。她先前可是對這三生石最為感興趣的。
形狀奇特的三生石立在她麵前,石塊周圍長滿了青綠色的苔蘚。除卻這些苔蘚外,隻有些形狀各異的大石頭散落在沉沉的綠色裏。站在這裏便想起一句話“海枯石爛”,再看看這石塊上刻著三個古樸蒼勁的大字:三生石。
除卻這三個大字外,邊上還鐫著幾行字:那一世,你為磐石,我為海岸,天地輪轉,海枯石爛;那一世,你為流水,我為花瓣,相依相戀,一生牽纏;那一世,你為魚兒,我為波瀾,花以向晚,生生牽絆;如若我等落的心在跟你揮手再見,我的船舷寄存在你來時的岸邊。
如果有來世,渡我,可願?
字句雖短,卻似乎在訴說一段淒美的愛戀,讓相望之人分外愛憐。
火鳳愣愣的望著那淒美的言語,一時之間竟有些癡了。或許是有感那文字間的淒美之意,隻感覺自己化為了故事中那苦苦愛戀情人,卻又與他無法締結連理。那淒苦又眷戀的情感,直教她心醉。不知不覺間,一滴晶瑩的淚珠劃落下來,落在那三生石下。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也不知,我那命定之人,到底是誰?”火鳳看著三生石喃喃自語,或是在向那見證姻緣的三生石詢問。
驀然間,三生石似感到了麵前女子那真摯的情懷,暗沉的石麵上竟然發出了瑩瑩的光輝。火鳳忽然驚呼一聲,那石麵之上竟有一副圖畫一閃而過。畫麵之中是個男子,男子樣貌俊朗,氣宇非凡,穿著高貴的服飾,如同領導群雄的王者。
畫麵一閃而過,火鳳心下震驚,卻也看清的畫中那人。居然與林焱有些相似,隨後看著一旁的林焱愣愣的有些失神。
林焱幾人聽到驚呼便以跟著過來了,不解火鳳為何發出驚呼。那三生石在眾人眼中並沒有一絲驚奇之處,林焱瞧見火鳳失神的看著自己,頓時不解道:“你怎麼了,為什麼一驚一乍的?”
林焱的聲音將火鳳拉了回來,火鳳暗自的搖了搖頭,心道:這林焱雖然和畫中那男子有些像,可卻比他老了許多。我火鳳的命定之人,怎麼會是個中年大叔,一定是另有其人。
見到林焱發問,火鳳回過神來後回答道:“我在這石塊上看到了一幅畫。”
阿紮金嘿嘿笑道:“哪有什麼畫,一定是你眼花了。這石頭上除了這三個大字,還有什什麼東西?”
火鳳癟了癟嘴道:“瞎眼的侏儒,就算你看不到畫,總能看到邊上這幅字吧。”
阿紮金驚火鳳這麼一說,更加覺得好笑,尖銳的笑聲極為刺耳。楚孔丘也訝異道:“是啊,這石頭上除了三個字,哪裏來的其他東西。”
連楚孔丘都這般說,火鳳當即急了,正要辯解卻聽到林焱說:“明明有字啊,你們看到不到麼。”
林焱向著那三生石望去,隻見那石麵上,除了三個古樸的大字外,還鐫著幾行小字。為何隻有自己和火鳳能看見,其餘兩人皆看不見。
“聽到了沒,明明就有字”火鳳哼了一聲道,手中的拳頭,對著楚孔丘與阿紮金握了握以示威脅。惹得兩人打了個機靈,楚孔丘見到林焱也說石塊上有字,頓時不解了,道:“石塊上真有字嗎,為什麼我看不到,寫了什麼一塊說出來聽聽。”
林焱聽楚孔丘這般詢問,也便解了他的好奇之意,來到了那三生石前,照著石麵上的字念道:“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莫要論。慚愧情人遠相訪,此身雖異性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