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人?”林遠有些疑惑,當即問道。
沐細雨沒有說是誰,隻說到了裏麵再與他介紹。林遠無奈,也不再追問,跟著沐細雨走進了酒樓。
他們上了三樓一個包間裏,包間裏麵已經有三人在場,其中兩人都是林遠所熟悉的,分別是沐修明和沐莎莎這一對兄妹。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長著一張不苟言笑的國字臉,正襟危坐,正氣凜然,不容侵犯,看來不是簡單人物。
“這兩人不用我介紹了,你們都認識,這個是我們大哥。”沐細雨這時解釋,指著那國字臉青年對林遠說道,“是我大伯的兒子。”
那國字臉青年站起身,對林遠鞠了一躬道:“我叫沐修齊,你治好了我的爺爺,之前一直沒有機會想你表示感謝,今天我來就是為了謝謝你。”
林遠微微一怔,隨即淡笑道:“言重了,我給沐老治病是人情,而且你們已經付給我報酬了,所以說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
“不,一碼歸一碼,救命之恩豈是一點報酬就能夠抵消的,今天擺宴就是為了感謝你。”沐修齊正色道。
沐細雨對林遠使了一個他看不懂的眼色,並且說道:“林遠,我大哥他做事很認真,認定的事情也不會改變,所以你也不要客氣了,先坐下再說吧。”
“對,對。”沐修明連忙道,“林神醫,你先坐下,先坐下。”說著還給林遠拉開了椅子,很是殷勤。
唯有沐莎莎對林遠不假顏色,嘟著嘴,撇開頭去,顯然還是對之前和林遠的衝突耿耿於懷。
見此,林遠也不多說什麼了,直便直接坐下了。看來今天是沐家小一輩的人齊聚,就是為了感謝林遠。
沐修齊是沐致平的兒子,而沐修明和沐莎莎則是沐致庸的孩子,而可以看得出,沐修齊與沐致平還是有幾分相像的。
不說長相,就說氣質言語,行為動作,也是有很多相通之處,而林遠猜測,這沐修齊估計也是體製內的人。
果不其然,沐細雨開口說道:“我大哥是市刑偵隊隊長,說話做事有些太公式化,你也不要在意。”
沐修齊也是臉龐僵硬地笑了笑:“是,你不要在意,我在市局也能說上一點話,你要有什麼麻煩,盡管給我說。”
林遠連忙擺手,淡笑道:“我沒有那麼多講究,隻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沐先生你會是市局大隊長,真是年少有為啊。”
聞言,沐修齊也是謙虛地笑笑:“不敢,不敢,林醫生若是不嫌棄,喊我一聲大哥如何?”
“哈哈,求之不得,以後我就喊你為沐大哥了。”林遠爽朗一笑,也沒有推辭,“沐大哥喊我小遠即可。”
一場下來,賓主盡歡。沐修齊不善喝酒,林遠也很少喝,唯有沐修明喝得較多。
雖說林遠與沐修齊是兄弟相稱,但是沐修明卻不敢這麼稱呼林遠,說實在的,他對林遠有著幾分畏懼和忌憚,這些畏懼和忌憚比他對林遠的感激還要重。
或許是因為之前林遠一眼就看出來他的了艾滋病,這才讓他心生畏懼。
當時在沐家,林遠一口說破,周圍有不少人也聽到了,但這些人都是沐家的下人,想必也不敢亂說。
而他自己是事主,更會守口如瓶,所以直到現在,林遠也不清楚沐修明的妹妹沐莎莎知不知道這件事,倘若是知道了,卻還與沐修明這麼親近,林遠也會說她的心真大。
當然了,林遠這麼說也不是歧視艾滋病患者。
其實,無論口號喊得多響亮,行動做得多漂亮,但是很多人還是會對這些艾滋病患者敬而遠之,即便是嘴上不說,心中還是排斥的,就像是那些誌願者,誰知道他們在獻愛心的時候心中是怎麼想的。
而沐莎莎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自然會更加忌諱,可現在卻依舊對沐修明很親近,那隻能說她也並不知道有這回事。
林遠也不得不佩服沐修明的保密工作做得好,當然,他也不會說破,人艱不拆嘛。
飯局很快就結束了,沐修齊有事打個招呼就離開了,沐修明和沐莎莎巴不得離林遠遠點,也是直接離開了。
所以包間內也隻剩下林遠和沐細雨兩人。
一時間,包間內顯得很是寧靜,氣氛也有些詭異,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大眼瞪小眼。
過了好一會兒,林遠先開口道:“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沐細雨輕輕點頭,表情淡然:“我送你。”語氣很是理所當然,就像是一個妻子在對丈夫說這些話一樣。
坐上車後,林遠卻發現沐細雨並不是向醫院開去,而是去了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