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勸解(1 / 3)

封從義很是感歎,心裏也很是佩服,性病一直是作為世界醫學難題,醫學界從來沒有放下過對性病的研究。

至今,關於性病的研究已經有了一百多年,但是在治療性病上卻並沒有更好的手段,但是林遠卻能夠研製出抗性病藥物。

對這點,封從義又怎麼能不佩服呢。

不錯,林遠是曾在西蜀災區救治千人以上的病患,但與抗性病藥物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抗性病藥物的出現,對全世界所有的性病患者來說都是天大的福音,不敢說以後不再會有性病患者出現,但是可以說,得了性病的患者不會再因為這個病受到折磨,最後失去生命。

這才是真正的活人無數,萬家生佛啊。

由此可見,林遠做出的貢獻有多麼大,又如何不值得人敬佩呢?

但對於一般人來說,性病這種病症和患者離得還是比較遠的,一來這種患者雖然多,但是相比於人口基數那就算不得什麼了。

而且得了這種病的人怕受到別人的歧視,都會選擇隱瞞,所以即便有人患了性病,他最親近的人也有能不知道。

就像之前,林遠失誤導致死亡的病人的家屬,那名中年婦女,她選擇原諒林遠並不是因為林遠研製出抗性病藥物,而是林遠在西蜀災區做出的貢獻。

相比於抗性病藥物,這件事更深入人心,更能讓人有感觸。

當然,事情的重要性也不是以救治的人多寡來作為評判的,西蜀地震時,林遠救治的人雖然不如抗性病藥物救治的人多,但是它的意義不同一般。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林遠更像是一種精神,一種支撐著災區人民活下去的精神,這種精神會化為力量,有著觸動每一個華夏人心靈的能力。

不管怎麼說,林遠的功績是無法抹去的。雖然這一次林遠因為失誤導致病人死亡,但是大多數人已經選擇了原諒林遠。

可封從義卻看的出來,林遠對這件事依舊是耿耿於懷。

“我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評價你。”封從義開口說道,手臂有些無意識地揮動,情緒似乎很複雜。

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接著說道:“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的資料,還是在那一次恐怖襲擊之後。”

說到這裏,封從義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眉頭微皺,眼神閉了一下又睜開:“那個恐怖分子基地內的情況我也看到了。”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一名醫生,靠一己之力擊殺了一百多名恐怖分子,當時我實在是震撼不已,同時也對你產生了及其濃厚的興趣。”

林遠依舊是坐在那裏,身體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兩隻手交叉著,不言不語,隻是看著光滑的地板,讓人以為他在思考一般。

見此,封從義在心裏輕歎一聲,接著說道:“起初我隻是對你感興趣,卻沒想到你給我的驚喜越來越大,從世界醫學交流會,到之後的飛機失事,再到之後的西蜀地震,每一次你都向我展示了不一樣的你,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評價你,一名醫生,還是一名屠夫?”

林遠終於有了反應,他嗤笑一聲,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自嘲地說道:“很可笑吧,一名醫生,竟是如同屠夫一般,雙手沾滿了鮮血。”

“不可笑。”

封從義很是果斷地回答說道,“你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殺人也等於救人,難道不是嗎,你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不然隻怕你早就崩潰了。”

林遠點點頭,沒有回答,但卻表示了封從義所說的沒錯: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封從義見林遠有反應了,也很高興,接著說道:“所以這一次你也要看開點,還有很多人需要你,你要是覺得愧疚,那就救治更多的病人吧。”

“你是想讓我參加研製治療白血病藥物的小組吧?”林遠陡然說了一句。

封從義點頭,沒有絲毫的驚訝,他從來都沒有掩飾自己想法的意思,他說道:“是啊,我就是為這個而來的,現在研究陷入了瓶頸,而你就是能夠打破這個瓶頸的人,難不成你不願意?”

林遠苦笑一聲,坐直身體,雙手攤開,無奈地說道:“若是以前,不用你說,我也會參與,但是現在,唉……”

“什麼意思?”

封從義很是不解,皺眉看向林遠,“怎麼聽著你這麼頹廢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相信因為何老的去世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發生了什麼?”林遠搖頭不語,心裏滿是苦澀,發生了什麼,他怎麼可能會給別人說呢,連林柔她們林遠都沒有打算說。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搖頭說道:“發生了什麼現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林遠伸出手掌,翻轉了幾下,自嘲一笑,說道:“重要的是,我現在這隻手連手術刀都拿不起來了,還算是什麼醫生,所以你也不必找我了。”

封從義聞言,大是不解,但也沒問,他知道林遠不會回答,隻是說道:“林遠,林老弟,你這也太讓我失望了,難道我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你這一身的醫術不能浪費,就算你現在還沒有想開,暫時不想給人治病,那你也得去參與研究治療白血病的藥物。”

“我不去,你還要逼我去嗎?”林遠搖頭說道。

“沒錯,我就是要逼你去,綁也要把你綁過去!”封從義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聽出了封從義聲音裏的堅定,林遠隻好無奈一笑,聳聳肩說道:“好吧,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不去也得去,隻要到時候你不會失望就行。”

封從義聞言,大喜過望,連忙賠笑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林老弟,我剛才說話激烈了點,你千萬不要介意。”

林遠擺擺手,顯得有些無力地說道:“沒那麼嚴重,我還沒那麼小氣,其實我也不想這樣,隻是我……”

他已經沒有了那些能力,就算去了,也研究不出來什麼,但是封從義的期望這麼高,他又不忍心拒絕。

“沒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你隻要像研製抗性病藥物那樣就好了,這總不難吧?”封從義一攤手,故作輕鬆地說道。

但是封從義並不知道林遠如今所麵臨的狀況,他這一番無意的玩笑話,卻讓林遠心裏哀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