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聞聲抬眸,女子一身粉紅色衣裳,發絲半垂,倒是一張小臉長得俊俏,帶著孩子的稀奇。
她莞爾一笑,剛要說話,卻被人打斷。
自小女孩身後走出一個男子,看起來二十三四,卻滿臉傲氣“能是什麼大戶人家,在此處
的最多不過是個歌姬。”
青石見他如此說,也不願答話了。向來談話是你情我願,既然我不願,誰也奈何不得。
楚驚天手中的茶水泡過茶葉,芬芳散出,他也不理眾人,擎了一杯遞給了青石。
兩人相識一笑,青石接過淡淡飲了“這倒是與記憶裏的味道像了,到底不是我沏的茶,便沏
不出你的味道。”
他也不顧眾人,將茶盞接過,在她額頭淺淺一吻“什麼是記憶裏的味道?莫不是這茶藝還是
我教你的?”
她笑,不答話。
對麵的人卻急了,男子上前看著兩個人“爺的吩咐沒有聽到嗎?你們膽子倒是不小!”那人
麵上透著不耐,看兩人略帶不耐煩。
他身後剛才說話的人此時拉了拉他,麵上帶著怯懦“哥哥,我們不要這樣,爹爹臨出來時可
是告誡過哥哥。”
原來這男子是這女子的哥哥,看眉宇間,確實有些相似,隻是女子溫柔些,男子狂妄些。
這若是再許久前,他如此狂妄,青石說不定直接給他打的滿地找牙,隻是現在,她早就沒了
這心。她隻想用剩下的日子陪在他身邊。
“爹爹為人太過小心,這大千世界,我真不信什麼高人。”男子瞥了眼青石,但是卻轉過了
身子對著另外的十餘人。
“蔡羅,你爹爹說的並無過錯,隻是若海邊的歌姬都成高人了,那我們不是皇帝了?”那人
穿了一身紫色錦袍,眼睛卻很漂亮,深邃幽蘭的如深夜的大海,隻是說話與那叫蔡羅的人一般,都帶
著世家子弟的目中無人。
想來是被家裏慣壞了,他們這些做長輩的無需搭理,若與小輩較真,那才是損了自己的年齡
。
“秦昭,還是咱倆的感覺一般,不過是個歌姬,竟然也敢當著我們的麵子擺譜子。”蔡羅黑
著一張臉,與本身穿的玄色袍子顯得越發看不清晰。
其實楚驚天今日也是一身玄袍,隻是相較起來,楚驚天有他們無法模仿的高雅。
蔡羅的妹妹見到楚驚天淡笑,一瞬便失了神。
眼前的人一攏黑袍,玄紋雲袖,坐在蒲團上,微揚的眼瞼看著對麵的女子,這是一張翩若驚
鴻的臉,隻是偶爾掃過他們的目光就讓她呼吸一緊。
他的對麵,坐了一襲白袍的女子,如雪山之巔開放的雪蓮花,身材婀娜,笑意淺淺,卻因著
琵琶當著半個多臉,看不清摸樣,隻是聲音悠遠,倒像跨過千萬年來的思念。
她十指纖纖,優美行雲流水的般撫弄著琴弦,再無抬頭看他們一眼。
如此一對人,可謂真的是天造地設。
“你們聽不懂爺的話麼?”秦昭的聲音寒冽,看樣子是比蔡羅身份還要高出一些,所以格外自視甚高
。
青石終於有了反應,將琵琶放下,靜靜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