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道士趕緊閉上了雙眼,因為他不能被眼前移動的陣法給蠱惑,同時又從口袋裏翻出一條被中藥水浸泡過的特殊的絲巾,隨著眼前的霧氣漸漸消散孔道士急忙把絲巾捂住口鼻他知道,九佘真人知道他來了
大概樹木移動了幾分鍾之後,那樹葉晃動的沙沙聲也漸漸停了下來孔道士知道這種樹木在被晃動的時候會釋放出一種特殊的氣體,如果普通人沒有采取任何防護措施將氣體吸入體內的話雖不至死但會陷入很長時間的癲瘋狀態,而在那種狀態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隻要旁邊有人幹擾甚至會做出自殺的行為
孔道士驚魂未定的睜開了雙眼,但轉眼又被另一幅殺景給震懾的目瞪口呆,麵前的一圈都被這種樹木堵的死死的,原先的路就像憑空消失一般,更恐怖的是每棵樹上都懸吊者一把把鋒利閃耀著寒光的筒弩,箭頭都紛紛指向了一個方向
孔道士連忙跪到地上,伴隨著被撲起來的塵土,樹上筒弩的弦都在同一時刻繃緊了,隻需要一瞬間萬箭齊發就可以將跪在地上的孔道士射成篩子孔道士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表現的無邊虔誠,就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最後一刻,孔道士嘴中念出了曹植那首《七步詩》中的幾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接連重複了兩遍
本來就要傾巢射出的箭就這樣被收了回去,繃緊的弦都鬆了下去,那一圈奇異的樹木又開始轉移,最終那條筆直的山路又出現在孔道士眼前,在這一刻,孔道士甚至覺得那不僅僅是一條山路,還是一條來之不易的生路他偷偷擦掉了額頭上汗珠,滑稽的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衣擺然後頭也不回的衝上了山
八十一條用漢白玉砌成的台階,暗含著九九歸一的至上真理,孔道士一階一匍匐的登了上去在緊閉的九佘宮朱紅大門前,孔道士恭敬地跪在地上,一言不發西方隱約的一抹殘紅在雲霧中碎成了一團翻滾著的液體,在黑雲愈發氣勢洶洶的壓製下,那抹殘紅也黯淡的色彩,消弭在暗下來的空
山中的夜晚整夜吹拂著襲襲獵風,那呼嘯在耳畔的劇烈風聲又像一把把鐮鼬揮舞的彎刀劃在孔道士單薄的身上,然後拚命的往骨縫裏麵鑽,想要瓦解掉這位老人的脆弱的骨骼
大門前一直暗著的的燈突然亮了起來,一盞兩盞,將朱紅大門照耀的如同被熾熱的鮮血澆灌門前跪著的孔道士看見這一幕,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了鬆,嘴角也露出了幾分帶有欣慰的笑
“真人果然還是出來見道了!”孔道士在寒冷的風中對著除了他空無一人的山門前自言自語許久沒有回應
孔道士見沒有人回應,就動了動行將就木的身體想要站起來,結果剛抬起一條腿,一道快如閃電的光影摔在了孔道士的肩頭,那火辣辣的痛覺迅速傳入全身,迫使孔道士急忙又跪在地上,不敢亂動隨著時間的拉鋸那痛感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變的更加滾燙,孔道士想要撫摸一下被擊打的地方,結果手剛一伸出去另一側的肩頭也受到了打擊,那快如閃電看不清是什麼的東西狠狠的摔在了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