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
昏迷的若水臉色不斷的掙紮,眼角一道道清淚落下,嘴裏喊的,都是紫溪的名字。紫溪望著若水的頭發全然花白,雙掌緊緊地握著若水的手,一臉心疼。
“林寒山,你不把事情給我說清楚,我現在就殺了你!”若水從床上猛然驚醒,一裹被褥指著床上的林寒山怒吼道。
林寒山的酒勁似乎未退,一陣就是撲了上來,被若水一腳蹬了回去。林寒山稍微清醒了些,冷笑道,“你隻記得紫溪,你心裏隻有紫溪,你做什麼都忘不了紫溪。你可知道,當宗主把你許配給他的時候我有多心疼,我有多難過,我甚至想了結了自己,可是我不敢,我也舍不得你!”
“若水!我喜歡你那麼久,你就看不出來麼!”說著林寒山又欲撲上來,在若水一聲冷哼下才停止了動作,若水的臉色有些難看,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她昨日喝了一天的酒“看出來又如何,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我隻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若水的聲音有些陰冷,眼光淩冽不帶一絲感情。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林寒山沉頓之後,坐在了床邊,緩緩說道。
聞言,若水一掌即將揮出,怒氣凜然“林寒山!我要殺了你。”
她本以為前者會有所抵擋,沒想到居然是毫無反抗,任由這一掌落在林寒山的胸口。鮮血噴射,林寒山笑著開口,“能死在你的手上,我無怨無悔。”
“我隻是想問問,我到底哪裏不好,你就不能多看看我一眼麼。”
若水突兀地自笑起來,一套衣裙瞬間換上,朝門外走去。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他就不能多看看我一眼。今日之事,我不追究,從此以後,你我再無瓜葛。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若再提起,以命相償。”
若水消失在林寒山的房中,林寒山坐在床上苦苦地笑著,搖著頭什麼都沒說。
若水站在青山之巔,那恍若天降的瀑布猛烈地衝刷在她的身上。她不停的用手抓著自己的身子,眼中淚水流淌不盡。整個身子已經變得通紅一片,爪印斑駁。
“為了趕上你的腳步,我付出了多少努力。造海,我隻是不想成為你的負擔與累贅,我想和你一起去麵對要發生的。可是我,還是留不住你。為了那個女人,你就這樣把我丟下。大婚之日,你居然說走就走,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若水一聲吼出,回響山澗天際。
“不管是你的心,還是你的人,我都留不住。如今還……還被那……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折磨麼。紫溪!你害苦了我,你害苦了我啊。”若水泣不成聲,趴在瀑布下的石台,陣陣痛哭。
旋即,她望向蒼天,冷冷的笑意在臉上化開。
“為了你,我修仙修道。如今你都不在,我還修什麼道,成什麼仙!”若水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冰冷至極,她一手轟擊在自己的丹田之上,心血逆流。她的修為頓時跌落至造海前期。她悲愴地一笑,再次轟擊到自己心口。修為赫然從造海跌落到了虛台,她的容顏出現了變化,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頭發也有些灰白,麵如死灰。
眨眼之間,她又是一指打出,落在了自己的主脈之上。
連著數口鮮血噴出,她的頭發化為了花白,體內的道台瞬間奔潰,修為再次跌落,變為了虛台前期。臉上也開始出現了皺紋,一下子從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女子變為一個老嫗,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哀大莫過心死,心死皆死!
紫溪的靈力不斷輸入若水的體內,但是一進入經脈,馬上就會流失掉。紫溪的臉色變得嚴肅無比,他清楚地感覺到若水的生機無時不刻都在減少,如今算去,竟不剩幾個春秋。她的修為在快從虛台跌落至煉氣,隻要一跌落到煉氣,她的丹田受損,無法凝氣,那麼瞬間就會變回凡人,也意味著生命走到了盡頭。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我,對不起你。”
說著,他的眼睛居然也有霧氣彌漫,連聲音都有些許顫抖。一滴淚水滴在了若水的臉上,若水睫毛輕閃,雙眼緩緩睜開。看清楚眼前此人時頓時急於起身,腹部傳來的劇痛讓她咳嗽連連。
“滾!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紫溪牢牢地握住若水的手,關切地說道,“你受傷了,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