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明府，煉氣士的聖地，但是表麵上越是光鮮的地方，其殘酷的地方就越是黑暗。煉氣士也好，普通人也好，各位長老也好，都是一樣的，都沒有區別。少女站在夜風中默默等等待著那人出現。都一樣，都是禽獸。她自暴自棄地這麼想著，沒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
“這雲丹我是不敢用，吃下去氣散不出來估計直接就死了。但是聚穀丹倒是好東西。”林諾長籲一口氣，感受著腹中充實的感覺。
“你平時吃不飽嗎？”雲懿如此問道。此時她正雙手抵著林諾的拳頭，綠色的氣息纏繞著他的手臂，隨著少女的呼吸，光芒也忽亮忽暗。
“吃倒是吃的飽，不過都是野菜野果，再這麼下去，我都要瘦成姑娘了。”林諾說著瞥了眼雲翳飽滿的上身，“呃，也不瘦啊。”
“你……又開玩笑，再這樣我下次不來了。”雖然這幾天已經習慣了和林諾說話，但是每次少年盯著她看還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都讓自己無所適從。
林諾看著她的反應，很是滿意。雲懿雖然和自己同歲，但是卻好像從未見過男人一樣，隨便說些什麼都能臉紅半天。經過幾次試驗，想著不同辦法逗她臉紅已經成為了每次這種時候少年最大的樂趣了。
“好了好了，你也該習慣了吧。”
“你是說什麼？這個術法我已經完全掌握了，你別怕，手肯定不會廢的。”
“你不要總是說這麼可怕的話啊，我怎麼感覺自己的手臂隨時要不屬於自己一樣。”
“那是你的錯覺吧……”
……
這就是林諾的常態。除了練習刀法以外，每隔幾天雲懿就會過來給他“治”手。當然這隻是說辭，恐怕對方也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手臂完全沒有問題。自己的事情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但是雲懿不問，林諾也不用刻意提起。兩人就這麼保持著一種默契，和他們的師傅一樣。
……
很快一天的“治療”結束，告別了雲翳，林諾準備繼續探尋後山的計劃。廣明有一次偶然和他說起：“你知道嗎，明府存在的時間實在太久了。雖然實際上去後山林子裏打架的人並不多，但是幾千年過去，基本每一處地方都曾經有人廝殺，甚至有很多人就死在了後山。人是死了，但是煉氣士往往都有些寶貝，說不定你有空的時候去找找還能撿到一兩個。”
對此林諾自然不可能相信。當初朔月城邊有一條河流，傳聞其中能淘出黃金，還曾經有不少人去碰運氣。並不是說傳聞是假的，但是能淘到哪怕幾粒金子的都是少數。這種能撿到寶貝的說法大抵也如此，並不是說廣明在騙人，而是概率實在太低，就算真的撿到了，大部分也應該已經不能用了。
後山是一片小森林。這片森林不像淩雲坪附近的那麼幽深，也沒有那種參天巨木。淡淡的陽光穿過綠葉照在地上。整個地表都是厚厚的落葉，也許是空氣幹燥的緣故，腐爛來的特別之慢。隻要扒開厚厚的表層，就能聞到一點來自幾年前的味道。
林諾不是來找寶貝的，而是來找尋藥草。即使不通醫術，常見的藥草自己也認得七七八八。尤其是用來煉製聚穀丹的那幾種，因為聚穀丹每個月都能領，所以它的原料幾乎無人采摘。林諾來找這些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不知道為什麼，按照雲懿的說法，一顆聚穀丹至少能兩天不餓，而林諾卻連半天都撐不住。
這樣簡直就和吃飯沒什麼兩樣嘛。他苦笑著想。以前在朔月城的時候，倒是從未覺得自己和普通人有什麼不同，也許是到了明府之後，自己身上產生了什麼變化。具體情況雲懿也說不清楚，不過她倒是找出了一個能暫時解決問題的方法。
聚穀丹的煉製可以說非常簡單。“隻要有爐子，我都能做出來”少女當時這麼拍著胸脯保證的，林諾自然相信她，所以才有了這會兒在林子裏穿行的事情。
……
“真的，說好了不能反悔啊。”
似乎是個女子在說話，聽起來如同哭泣一般。
“那是，我是誰，隻要跟著我，你老哥的事情我包了。”
“你記著你的話，莫要反悔。”
……
林諾能很清楚地聽到一男一女的聲音。女的聽起來簡直就像要赴死一般，男的則幾乎能聞到情欲的氣息。接下來就是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