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秦王政依舊上朝去了。白梔子不能隨意出去走動,呆在紫微殿內又無事可做。於是她隻好一個人坐於房內彈起琴來。
琴音在高大而空曠的紫微殿內飄蕩。這時,宮女紫荊來報:“夫人,蘅安宮的鄭夫人來訪。”
“鄭夫人?”梔子同樣也不認識這個人。
宮女紫荊回答說:“鄭夫人也就是大家所稱的秋棠夫人,這位秋棠夫人進宮已經有三年了,在**中很有地位的。”
梔子知道,那也就是秦王政的夫人了,覺得有點別扭,不過在王宮中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麼。於是梔子便理理頭發,出去接見那位鄭夫人。
在梔子重新回到秦王政的世界之前,鄭秋棠曾是秦王宮寵極一時的夫人。
秋棠這次來紫微殿見梔子,他的貼身宮女錦葵是反對的:“夫人,在名分上,你與紫微殿的那位都是夫人,地位是平等的。但是你進宮比她早,也曾受盡陛下的恩寵,而且夫人還生有王子,按資曆,應該是她來拜見你才對。哪裏有你去紫微殿見她的道理?”
鄭秋棠說:“話可不能這麼講,我和紫微殿的那位夫人都是侍奉陛下的人,又怎麼要區分尊卑呢!”鄭秋棠在言行上總是維持著一種有涵養的大家風範。
可那宮女卻仍然不滿:“憑什麼她一進宮就住在紫微殿,侍候在陛下的身邊,搞得她好像就是王後一般。”
“閉嘴,錦葵!不準亂講話!”秋棠連忙喝住那宮女。
這是她們在前往紫微殿的路上說的話。
梔子出來,見到已經等候在大廳裏的鄭夫人,二人分別見禮。
“蘅安宮鄭秋棠見過夫人。”
“白梔子見過夫人。”
鄭秋棠早在那天梔子第一次覲見就已經好好欣賞過白梔子的風華,而白梔子此時,才有機會觀察一下這秋棠鄭夫人。她見這位秋棠夫人體態勻稱,肌膚瑩潤,五官標致,妝容精致,端莊而不失溫婉,舉止大方而又嫻雅,是一種很標致的美。
梔子說:“夫人,本該由我去拜見你的,隻是因為陛下不讓我隨便出殿,因此……”
秋棠忙接話說:“叫我秋棠就可以了,夫人您也不必覺得不安,我們誰去看誰都是一樣的,你需要伺候陛下,自然是不得空閑的。”
梔子也笑說:“秋棠姊,那你也叫我梔子吧。其實我也是很閑的,有時候閑得都不知道該幹什麼。”
“剛剛聽見你好像是彈琴,你的琴藝還真好!”秋棠說,此刻也不那麼客套了。
“不過是隨便撥弄幾下,每天彈琴都快彈膩了。”梔子說。
“你會彈箏嗎?”秋棠問。
梔子搖搖頭,說:“不會,我在趙國的時候,老早就聽說過箏,但是箏在趙國一直不流行。對了,箏好像在秦國很流行?”
“是的,箏本來就源於秦國,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學學,箏的音比琴要廣得多。”秋棠說。
“真的嗎?我好想見識見識,秋棠姊可以教我嗎?”
可秋棠說:“我當然願意,但是我彈得不好,宮中有很多樂師彈得很好,你可以讓陛下召個樂師來教你。像太後的宮中就有一個彈箏的高手,我曾經在那裏聽過他彈的幾支曲子,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梔子聽到她提到太後,於是她便問:“秋棠姊,你經常去拜見太後的嗎?”
秋棠說:“也不經常,但是適時還是要過去請安的,因為她是陛下的母後,是**之首。”
秋棠的話似乎是在教育梔子應該去給太後請安,其實梔子早就想去了,早就想去見一見這位同樣來自趙國還有一些淵源的故鄉之人。
秋棠閑談了一會兒便起身要離開,她做什麼總是掌握方寸,怕呆長了會打擾到別人,可梔子卻舍不得秋棠走,“秋棠姊,你再呆一會兒嘛。”
秋棠說:“不了,我還有個孩子要照顧呢,況且,等下陛下就要回來了,我在這兒也不太好。”
梔子聽了吃了一驚,“什麼?秋棠姊已經有孩子了?是……陛下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