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也沒想到華陽太後會在這裏,麵對這位太後,他何嚐不是心情複雜。他走下車輦,走到華陽太後麵前,略微彎彎了身子,說:“給太後請安。”
華陽太後略微點點頭,“嗯。”
秦王政倒也不多說,他的確心裏著急梔子的事,便立即拾級踏上永樂宮的台階。茜草連忙跟了去,她一邊緊跟著秦王政的腳步,一邊給他描述情況。不過秦王政覺得她講得幾乎都是些沒用的話,他也沒時間跟茜草多說,徑直來到太後的寢房前,直到一個太監攔鬥膽擋在他的麵前。
那個太監顫抖攔在秦王政的麵前,說:“陛下,太後生病臥床,不能見人。”
“讓開!”秦王政說。
那太監雖然害怕得不行,但還是沒有挪開腳步,畢竟太後的話他也不敢違抗。“陛下,太後真的不見人,您真的不能進去。”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爛阻擋寡人!寡人能不能見太後還由得你來管嗎?”秦王政不耐煩了,他伸出兩根指頭朝那太監肩上一推,那太監便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
秦王政隨即掀開簾子大步向裏麵走去,茜草也緊隨而至。寢房裏麵靜悄悄的,簾幕都低垂著,太後睡覺的房間就在那重重簾幕的深處。於是,秦王政便向那簾幕深處走去,他的侍從連忙跑到前麵,幫他揭開一重重的簾幕。終於來到太後的臥榻之處了,臥房前麵隻掛著一副雙層的紗簾,秦王政能夠若隱若現地看到他那躺在床上的母後。
臥房裏麵的宮女見秦王政進來了,連忙出來齊齊跪下,“拜見大王陛下。”
其中太後的貼身宮女金盞說道:“陛下,太後身染重疾,太後怕傳染給陛下,所以才回避陛下的。”
裏麵的太後此時心情十分煩躁,一口氣生了兩個孩子累得半死,偏偏誰都要在這個時候來煩她一下,一個個還都是為了那個妖精而來,她現在無比痛恨白梔子。但她還是裝作生病地樣子說道:“政,哀家有大半年不見你了吧,你怎麼突然想起要來見母後了呢,可母後偏偏身子不舒服,這麼晚了,哀家休息了,你改天挑個好時間再來見母後吧。”
秦王政說:“母後生病,寡人自然應該來看看,母後到底生了什麼病呢?連兒子都不見。”
這時,那個宮女金盞回答道:“回陛下,太後染上了重風寒,具有傳染性,所以太後才回避陛下。”
秦王政掃了那些宮女一眼,他明白這不過是托詞而已,說是身染重風寒,嗓音卻仍然清脆圓潤,還說具有傳染性,這些宮女一個個也都精神抖擻的。於是他不想跟他母親多扯,直截了當地說道:“母後,兒子不想打攪母後休息,兒子今天來就是想來帶回我的夫人。”
太後裝傻道:“你的什麼夫人?是蘅安宮的鄭夫人秋棠嗎?她都有好長時間沒來永樂宮了,政啊,你看看你的夫人,一點規矩都沒有,也不來永樂宮請個安。等哀家身子好點,要來好好正一下宮規了。”
“母後,我今天要來找的是我新封的夫人,她叫白梔子,今天母後派人將她從紫微殿帶到永樂宮,然後她就沒有回去。母後,兒子不想打擾母後,也希望母後不要插手我的事,快點把我的夫人交給我。”秦王政說到後麵,語氣裏已經帶著幾絲霸道。
太後聽了,心裏窩藏著怒火一下竄了起來,她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怒氣衝衝地說道:“怎麼,你敢來威脅哀家!哀家是你什麼人?沒有哀家,會有你?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來跟我蹬鼻子上眼。哀家告訴你,你那些女人的死活我才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