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山雨欲來(1)(1 / 2)

五月初,東皇欲“清世家,平國公”的消息如流水一般在坊間悄然傳開,一時間炸開了鍋。

同一時刻,平陽王府。

花少安坐於紫藤花架下的小榻上,沐陽之下,他雙目微闔,竟是一身的清華。

一隻鴿子撲閃著落到他腳下,他抽出鴿子腿上的竹筒,取出裏麵的字條,麵色不由得微微一皺。

“蘇澤!”

蘇澤自暗處現身,花少安問道:“我讓你去查的事情可有進展?”

蘇澤搖了搖頭,道:“江湖上從未出現過小王爺所說的紅衣女子,”蘇澤頓了頓,目光有些飄忽的說:“屬下翻遍了金碧的史籍,發現一百年前的時候,倒是有個喜歡穿著紅羅裙的女子仗劍江湖,殺了不少的貪官汙吏,窮凶極惡之徒。可是……那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且不說人不可能活著,恐怕棺材裏的都是一堆白骨成灰了。”

花少安聽後神色微微一變,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心中的想法果然被驗證了!

“她果然不是人。”花少安輕聲道,一劍穿心不死的怪物。

蘇澤卻是聞言瞳孔一縮。

用一支玉笛控製那麼多死士的詭異女子,竟然已經死去多年了!是誰有這麼高的術法,能夠將一個已死之人看起來與活人無異,又能控製大量的死士?可惜,那晚的將士已全軍覆沒,不然……花少安的眼色忽然一變,他想到了一個人。

吳雙。

那晚後來的事情隻有她最清楚,她說她自行離開,根本就是敷衍的話。

花少安的眉頭再度蹙起,露出一副如避蛇蠍的表情。自那一夜他失意憤怒之下與她喝了一宿酒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正好也順了他的意,他顯然不願意再理會吳雙那個女人。

他自認不需要她的線索,他憑借平陽王府的實力照樣可以查個水落石出。

“去查那個死人,本小王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就是挖出棺材,也要看看人成了什麼!”花少安下令,想起了什麼,又不耐的問道:“一支筆的畫像還沒有畫出來嗎?”

“哦,剛剛送到了。”蘇澤一麵取出袖中畫軸交給他,一麵說道:“一支筆最近好像很忙,一些達官顯貴的畫都排到了前頭,昨個我派人去催,他連夜才給趕製出來的。”

花少安攤開畫卷一看,一把將畫卷摔在地上,甩袖怒道:“他忙什麼?敢這般輕視平陽王府?本小王要了多久的畫像,他畫的這是什麼東西?濫竽充數麼?!”

蘇澤拾起畫像,隻見畫上一位紅衣女子,手握玉笛,衣帶飄然。

蘇澤沉聲道:“據說,最近二皇子、沈王爺、甚至韋貴妃都派人去找他做過畫。”

“是他們?”花少安臉上的慍怒淡去,這三個人自然都比平陽王府的地位高很多,一支筆以他們為先也不為過,但是他畫的這個?花少安快步進到書房,提筆,行雲流水般在白紙上落了幾筆,一位女子的輪廓大致出現,他卻不是很滿意,一把將紙撕了,重新提筆,落下。

幾次之後,怎麼畫都不像,他一氣之下衣袖一拂,將一桌子的東西全部拂到了地上。

蘇澤見狀,上前道:“帝都又不止一支筆一個畫師,他畫不出來的,別人興許能夠畫出來,屬下這下去吩咐。”

花少安正在思忖,忽然一個小廝抱著什麼跪在外頭行禮,蘇澤出去,接過他手中的東西,是一幅畫軸,他問道:“怎麼回事?”

那小廝道:“是一個自稱吳雙的姑娘送到門口的。”

蘇澤手中的畫軸被人搶過,花少安打開一看,臉色頓時大喜,道:“就是她!”

將畫軸重新丟給蘇澤,他吩咐道:“去查,看看那個一百年前死去的女人是不是她!”

“是!”蘇澤與小廝一並退下。

這時,小路上又匆匆忙跑來一個侍女,見到花少安欠身道:“小王爺,慕禾郡主在前廳等您!”

花慕禾?

花少安一愣,她怎麼又來了?

花慕禾是固孝王的獨女,她自小便喜歡他,糾纏了他十幾年,可他心中一直隻有葉清音,從未在意過她。

於是花慕禾捏了捏眉心,無力的說道:“你去打發她離開,就說本小王不在……”

“表哥你分明在府裏,為什麼要騙我?”花慕禾在不遠處聽見他們的對話,推開一路攔著她的下人,風風火火提著裙子蹦到了花少安麵前,臉上是一副當家主母“捉奸在床”的得意之色,花少安尷尬一笑,心中卻是不住的歎氣。

金碧皇室的幾位公主裏,除了早已嫁入葉國公府的三公主溫柔賢淑以外,其餘的四公主、七公主性格都十分的刁蠻,而三大王府裏麵,沈王府有沈思安在,目中無人行事乖張;固孝王府僅有一女,花慕禾其人卻是性子潑辣,她想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會使盡手段得到。最正常的,就是他這平陽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