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安如是闡述,步天音幾乎是立刻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沈思安耗得不耐煩了,繞過她便要帶人進去查,步天音緩緩擋在了他麵前。
她的動作看似很慢,停下的一瞬間卻是氣場十足。
沈思安一時怔住。
步天音試圖周旋敷衍道:“你說他刺傷公主,可有人證物證?四公主和七公主身邊的人不能算在內,步府的人也不能算在內。”
沈思安不耐道:“陛下隻是派我來拿人,你若是想要證據,問東皇陛下去要便是!”
“你無憑無據還想在這撒野?”
步天音突然靠前一步,語氣帶了絲強烈的殺氣!沈思安卡了一下,看她近在咫尺的麵容有些不由自主的發怔,要諷刺她的話也被堵在了喉嚨裏。
步天音繼續冷冷笑道:“沈王爺一定不知道有句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在步府之外,你沈王爺是天皇老子都可以。但是在這裏,在我麵前,你什麼都不是!”
“你!”沈思安氣結:“你這醜女人,膽敢如此胡言亂語藐視皇家!”
他見軟的不行便要強行進去搜查,步天音好整以暇的擋在他麵前,臉色陌生冷漠的神情竟然讓他都有了幾分忌憚!
最終,沈思安意外的半是妥協的說:“你讓開。我不會向陛下提起此事的。今日我的任務就是拿人。”
“如果我說不呢?”
“你別不識好歹!”沈思安的小情緒上來了,氣得雙目有些發紅。這個醜女人,知不知道她方才的一番話都足以讓她腦袋搬家了?她若不是步家的嫡女,他現在早就讓她身首異處了!
“五百小兵就夠你猖狂的資本了?”步天音再次逼近,沈思安卻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南織在一旁持劍靜立,一夫當關,禦林軍頗為忌憚,竟無一人敢逾越上前。
步天音將沈思安逼得後退數步,整支小隊也隨著他不斷的退後,幾乎就要退到了步府的大門口。
步天音挑眉,聲音裏沒有一絲的害怕,甚至還有幾分戲謔:“我既然敢在皇宮公然抗旨拒絕教授四公主劍術,今日也敢在這裏拒絕交步天風出去。要麼拿出證據來,要麼帶受傷的四公主來。否則,今日誰也別想帶走我弟!”
“你!”沈思安明顯到抽了一口氣,就在步天音做好了他會再度惡言相向的準備時,他竟然壓下聲音對她說道:“你先將人交出來,我……”
“你說過我不識好歹的。”
步天音勾唇一笑,她抬起頭,並沒有承他的情。一雙眸色幽冷如冰,聲音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聽得清楚:“今日我步天音站在這裏,誰也別想帶走步天風。”
沈思安沉默。
步自華一直未得到允許起身,他雖然在跪著眼中卻有絲絲縷縷不卑不亢的神情。
過了良久,就在沈思安不知道該拿步天音怎麼辦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步府朱漆大門外傳來:“恐怕你都自身難保了!”
與此同時,整齊劃一如出一轍的刷刷腳步聲密密麻麻的靠近,有幾千人在向步府圍攏,靠近。
花清越麵無表情的出現,他瞧了眼一臉菜色的沈思安,後者自覺退到他身後。花清越這才居高臨下的看向步天音,笑容裏有些奸詐:“本宮接到線人舉報,說如今步府的大小姐是被人假冒的。父皇派我來徹查此事,也好一並將你與步天風帶回去。”
步天音回望花清越,眼神忽然變得古怪起來,似乎有詫異,也有不解。
什麼狗屁的線人舉報?在這個世上,除了她自己隻有花清越知道她是穿越來的。如今他想揭穿她的身份,到底是為了什麼?
步天音從不敢說她是了解花清越的,然而花清越卻是十分了解她的。他們的關係,當真錯綜複雜,又糾纏不開。
花清越的到來讓局勢變得緊張起來,步天音的臉色雖然沒有變化,心裏卻是有了幾分不安。
“步大小姐一定聽說過一句話。”花清越欺身靠近,在步天音耳邊輕聲說道:“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步天音挑眉,“聽說過如何,沒聽說過又如何?”
花清越道:“你隻需知曉外麵這三千兵士為你而來。”
步天音笑容諷刺:“對付我區區一個弱女子,你需要動用這麼多人?”
花清越道:“用多少人並不是本宮說了算,至於是否為了對付你一個人,稍後便會揭曉。”
步天音的南華心法已經達到六重境界,她幾乎可以探知到花清越的靈力已經全部恢複!且似乎他體內還有一種更為厲害的力量,強大驚人!
步自華在一旁靜靜跪著,清明的眼神卻一直流連在步天音與花清越身上,唇畔,揚起一絲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