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安與葉碧卿相互行了敬禮。
兩個人都用劍,葉碧卿的招數幹練,沈思安的狠辣,步天音興趣勃勃的看著。
沈思安用的是軟劍,如靈蛇出洞,矯捷的纏住了葉碧卿的劍身,葉碧卿的功夫本就不如他,這一場幾乎沒什麼勝算,他知他與自己的妹妹私定了終身,剛要給他個台階下承認自己輸了,卻突然覺得劍上多了股力道,他的劍將沈思安的軟劍彈了開去。
花如夜收回手,他一麵暗中協助葉碧卿,一麵麵色如常的觀看比賽。有了他的幫助,本來處於上風的沈思安眨眼間便落了下風。
花清越不動聲色的冷哼一聲,也開始暗中助沈思安。
台上的兩個人在激烈的比試,台下的兩個人也在暗中假借他人之手拚個精彩。
步天音也看出了門道,下意識去看雲長歌,卻發現他的目光並沒有落在花清越或者花如夜的身上,而是落到了一個轉身離去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轉身的一刹那,步天音覺得那張臉有些眼熟,南織低首小聲說道:“是流光。”
步天音眼前一亮。
流光,正是那日她擺擂台招聘保鏢時,南織的對手。
嗬嗬,原來這個流光竟然是花清越的人。
步天音眸色沉了沉,看了眼對麵看似觀戰實則出手作弊的花清越。心道這貨果然死性不改,她招保鏢已經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原來那時候他就盯上了她,想安插人手在她身邊。好在南織的武功比流光高,不然如今站在她身邊的人豈不就是花清越的探子了?步天音想了想,忽然又覺得沒什麼,因為如果她的保鏢是流光的話,她不會留她活到現在。
“是我輸了。”
台上,葉碧卿棄了劍,對沈思安抱拳,認輸,爾後沒有露出失望的神色,轉身下了台。
花清越似乎勾起了唇。
花如夜氣的也是一笑,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該死的,太子的武功竟然這麼高了!
他從前不是這樣的,看來他也是深藏不露啊。
接下來,是抽到兩個二號簽的人上台比試。
這是兩個江湖無名小輩,步天音並沒有興趣多看,她招呼雪笙道:“小嬋身邊留了幾個人?”
雪笙答道:“三個。小姐放心,都是高手。”
“嗯。”步天音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這個時候步小蟬不能死,她死了外麵的人會說她羞憤自殺,那時候步家的麵子就真的是丟大了。隻要她好好的活著,就算是北堂墨再強暴她一次,她也有辦法把麵子找回來。
雲長歌瞧了她一眼,似乎沒有刻意去聽她們的談話。兩個人的座位相鄰,隔了半米不到的距離,他突然莫名的笑了笑。
步天音頓覺腳底發寒,預感他一笑就沒有好事,打了個哆嗦硬著頭皮問他:“你笑什麼呢?”
雲長歌溫言道:“你不想知道另外一支三十七在誰手裏?”
步天音挑眉:“你知道?”
雲長歌的視線放回擂台上,笑道:“本來是不知道的,但現下知道了。”
他的目光,越過台上二人,清清淺淺落到了花如夜的身上。
步天音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花如夜剛完成一筆與人交換竹簽號碼牌的勾當。見她朝這邊望來了,還搖著手中的竹簽跟她笑嘻嘻的打招呼。
她的目力就算不及,也知道他手裏的必然是三十七號,更何況她看得清楚。
步天音斂眉自語道:“就這點伎倆還想跟我家雪笙比麼。”
她說完,沉眉起身拿過雪笙手裏的竹簽,隨意扯了就近一位的袖子,商量道:“大哥,換個號唄。”
那大漢斜了她一眼,眼中露出厭惡的神情。今日的步天音也穿的樸素,他雖然見她白淨的臉上有塊醜胎記心裏惡心,卻看不出她的身份。這裏又不會報每個人的身份,他自然以為她是個小輩,抱著胸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她。
步天音吃了閉門羹也沒有氣餒,反而笑道:“你手裏的十六,對手是當今太子。怎麼,你敢跟太子殿下動手?”
大漢一聽臉都變了色,將信將疑的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跟她換了竹簽。他們武林中人最忌諱跟朝廷的人接觸,更遑論是當今太子殿下。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他都不願冒險。步天音正是猜中了他心中的這種想法,才用的激將法。她遮住上麵的數字,跟對麵的花如夜同樣的晃了晃手。
花如夜與她對望,深邃的笑了。
接下來的一些人水平都不高,比賽進行的很快,除了中途姬流年上去本來可以贏的,卻因為途中情不自禁的多瞅了兩眼雲長歌,結果被對手踢了下去。他趴在地上的時候還跟雲長歌笑呢,氣得雲楚想過去痛扁他。
中場休息的時候,越國公呈上三把寶劍,劍身鑲著七彩、五彩和三彩的寶石,劍身輕盈如水,皆為半透明的顏色。寒光閃閃,看起來就令人心顫。劍身的材料是這裏特有的一種鐵礦裏采出來的,雲長歌說,這礦是梁國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