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國公同燕國公一樣都是將軍出身,不同的是燕國公燕陵是七國公裏歲數最小的,他僅比張子羽大五歲。步天音在燕府門口見到過他幾次,皮膚保養得十分好,到了他這個年紀,是男人正當風華的時候,他當年便是著名的美男子,如今隻能說更加俊美了。姬國公與他便截然相反。他屬於那種真正的將軍。
燕陵的將軍風範純屬小白臉型,而姬國公便是真正的悍將風範。
步天音百無聊賴的翻了兩眼賬本,她如今的身價已經有二十萬兩。她正需要姬康手中的財產秘辛,看看這朝中到底誰最有錢,也好將他們的狀況於心中有個計較。
門外,秋竹輕叩房門:“小姐,四爺讓奴婢送來給你做好的新衣。”
新衣?步天音納了個悶兒,府中每次量製新衣時她都沒有去過,他怎麼會讓人送來她的秋季新衣?
“進來。”
秋竹進來後,看了眼步天音的臉色,覺得她的心情似乎還可以,便暗自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一疊新衣放在床上。
步天音看著她這般小心,忍不住笑問道:“秋竹啊,我問你,你是不是不想留在望天樓伺候我?”
然而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秋竹撲通跪在了地上,給步天音磕了幾個頭,她以為她在炸她,來不及細想便抿著唇違心的說:“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最喜歡伺候小姐了!”
步天音笑著點了點頭,故意惋惜的歎了口氣,連語調都變了:“哎,那就罷了,我本想著如果你不想留在這裏,我便放你回去。既然你如此喜歡我,那還是繼續留下吧,我放夏淶她們回去就是了。”
秋竹:“……”
“怎麼,你不開心嗎?”步天音朝她眨眨眼。
秋竹的笑比哭還要難看,她一邊哭笑不得的道謝,一邊向外退去,踉蹌著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步天音毫無溫度的聲音:“去告訴二嬸,有什麼幺蛾子盡管使出來,天音奉陪便是!”
秋竹身形一震,有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原來她竟是知道她是夫人派來的細作麼!秋竹幾乎是落荒而逃。
步天音隨手翻了翻那幾件新衣便不再仔細翻看,她喚了南織進來,吩咐她去給她找硝石、木炭和硫磺來,南織照做,不多時便給她找了回來。步天音按照製做火藥的比例分配好,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裏,不許人打擾。
秋竹出了望天樓便直奔趙氏處,途中還被出去的步天風用彈弓打了小腿。行至趙氏處,秋竹哭喪著將步天音的話原封不動轉述給了趙氏,步娉婷也在,秋竹說完已經是哭得梨花帶雨,將這些日子以來在望天樓所受的苦楚全部說了出來。
步娉婷聽後,看了看趙氏的臉色,等她開口。
半晌,趙氏對秋竹道:“明日我便向她把你們要回來,你且先下去。”
“是,奴婢遵命。”秋竹抹著眼淚出去了。
秋竹出去後,趙氏的目光一變為淩厲,哼道:“她那張臉變好了倒是狐媚得很,若不是老四壓著,指不定多少人會上門提親呢!你去買通南織怎麼樣了?”
步娉婷有些躊躇的說道:“一千兩,南織竟然無動於衷……娘,你說她會不會嫌錢少?”
趙氏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再加一千兩試試。”
步娉婷點頭,仍然是歎道:“她如今的麵容連太子見了都要魂不守舍,我這個旁係的小丫頭,又如何能入了太子的眼?”
趙氏猜中她心中所想,會心一笑,用手帕墊著自一旁的小木櫃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放到桌上,步娉婷一邊伸手去拿一邊好奇的問道:“是什麼?”
“你不要碰了。”趙氏攔下她的手,盯著那瓶子,笑容深測而陰狠:“這個是你爹托人從東海巫醫處重金買來的,聽說是一種海裏的動物做成的粉末,隻要在步天音洗臉的水中加入這種粉末,任她長得再美,還是會變成醜八怪的。”
步娉婷聽完但覺身後雞皮疙瘩起了好幾層,她來回擦了幾下手,有些後怕自己方才竟要去碰那瓶子,萬一沾染到變醜了怎麼辦?她心中對這個小瓶子有些害怕,可是又不相信這個小瓶子真的有那麼神奇。
步娉婷忍不住奇道:“娘,這個真的有用麼?”
趙氏也不太確定,隻說道:“死馬當成活馬醫吧!若然不成,再想其他的辦法便是!”
“娘親說的在理。”步娉婷點頭讚道。
步天音將自己關在房中大半日,出來時已是下午。
她伸了個懶腰,從閣樓上望下去,看到南織在幫步天風掏鳥窩,臭小子站在小麵瞎指揮,既要求南織展現出不驚動大鳥成功掏出鳥蛋的絕活,還要一手摘柿子給他。
南織這樣的冷麵高手被他當小廝使喚,步天音有些哭笑不得。她坐在這裏,麵前步府風景如畫,秋高氣爽,看到他們笑得開心,心中忽然就覺得時光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