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音看著他那雙如墨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怔了一下,扯了扯嘴角,回他,“是黃雀在後。”
在她的身後,站著一臉冷笑的白公子。
這個白公子,身如鬼魅,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明明有很多次機會殺掉自己的,可是卻偏偏在最緊要的關頭給她留一條活路。
剛剛在大殿裏還不是這樣的,可出了大殿就是這樣。
如果步天音沒有猜錯的話,是他在顧忌。
他在顧忌北野望。
不管他們是何關係,沒有北野望的命令,他在他麵前都不會取別人的性命。
所以,她賭一把。
白公子是北野望的屬下。
隻不過這個屬下比較特殊,是那種自身功力比較深厚,很我行我素的一類人。
因為某種原因被束縛在北野望手下,但是又不甘心。
三個人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姿勢僵持了幾秒。
在北野望沉默不語時,步天音勾唇輕笑道,“你的手不會有我的快,最快的速度,是你殺了我,我殺了你們的王。”
她的聲音,慵懶中帶著一絲冷意,算不上強硬,但是卻足以讓聽到的人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
白公子冷笑道,“黃毛丫頭也敢在本座麵前口出狂言?”
“不信你便試試。”
音落,步天音猛地提起手握茶杯的北野望向後推去,她的短笛從未離開過他的脖子,白公子身形初動時她便又換了個方向,讓北野望一直擋在她前麵。
北野望唇角牽了牽,並沒有反抗,像一隻傀儡似的任她提著。
很快,王宮裏的禁衛軍軍隊便將她層層包圍。
弓箭手從房頂上一字排開,裏裏外外排了三層。
這樣的陣勢,就算是她插翅也難逃。
北野望心裏有一個年頭,如果今日她不能突破這重圍,他便讓她死。
如果今日她能夠出去,才是有資格與他並肩站在一起的女人。
他從來不覺得,有任何女人能夠有她這麼有趣。
白公子因為在殿內見她使用過一次劍術,他隻見了一次,覺得意猶未盡,並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心裏想的。
這樣的招數,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呢。
他要逼她再用一次。
禁衛軍從四麵八方圍了上來。
身側,有白公子一夫當關。
身後,有上百名禁衛軍虎視眈眈。
房頂,還有弓箭手持弓以待。
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
北野望離步天音很近,他可以清楚的聞到她身上那種香氣。
他從未聞到過這樣的香氣。
這異香,不同於世界上任何一種香料,但是格外的好聞。
北野望的性命被人相要挾,他卻絲毫不在意,唇角噙著笑意,眸色若有似無的掃過他頸上的那隻玉手。
敵不動,我不動。
白公子施施然兩步走到了步天音麵前,冷笑道,“好一個有意思的丫頭,你叫什麼?”
“問被人名字之前難道不該做個自我介紹麼。”
步天音的話一出口,北野望唇邊的笑意便更加深刻。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她也是這麼對他說的。
白公子冷笑道,“你不是知道本座便是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