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是個傲嬌的人。
五天下來,他隻教了她基本的武術功底,經常馬步一紮就是三四個時辰。
步天音覺得,他是故意的,他在羞辱她。
他教她,也隻是奉了北野望的命,他答應就是對北野望那裏有了交代,但是至於怎麼教麼,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不好好教是吧。
她承認,起初她的確是想在他身上學到一些什麼東西,因為他厲害,是真的厲害。
但是既然如今他都不好好教,那麼,她也沒必要再給他什麼好臉了。
白公子教步天音武功的地方,就是在那天她初次見到他的宮殿旁的空地上,這是一個類似於廣場的地方,平日裏沒有什麼人來,步天音猜想,應該是因為這裏住了白公子的緣故,別說人了,就算是一隻麻雀,一隻烏鴉,都不會在這裏的枯枝上駐足。
殺氣重啊。
如此,又過了兩天。
步天音晚上被迫和北野望“共進晚餐”後,閑著無事便出來溜達,北野望並不限製她的自由,她想去哪裏去哪裏,隻是會有人跟著她。明著有,暗著也有。
月光清冷如冰,不遠處的一處湖泊映著皎潔的月光,泛出瑰麗的顏色,流光溢彩。
白公子寢殿的台階下,又聚集了十幾名女子。
臉上帶著麵紗,穿的衣著也與她那日所扮的一模一樣。
這麼說,他那方麵又有需求了?
步天音一下子來了興趣,足尖一點,輕掠上那處殿頂。跟在她身後的幾個宮女也都是身懷絕技,她們見她這個動作都是一怔,隨即互相看了幾眼,眼神無聲交流後,一名宮女跟著她也躍上了房頂。
聽到動靜,步天音回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要不要這麼大動靜啊,不知道下麵那位是高手嗎。
那名宮女點了點頭。
夜風,微微拂過,帶著一絲冬日即將過去的最後的冰冷。
步天音無聲的在水晶殿頂上走了幾步,眼神有些遲疑。
那日在殿裏,她分明從殿頂看到了浩大的月光,可是如今站到了殿頂上,裏麵的情況卻一絲一毫都看不到。
就像是單反膜,從裏麵可以看到外麵的情況,從外麵卻看不到裏麵的。
看來,這座水晶宮殿,遠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得多。
幾秒後她便尋了個方位,忽然俯身下去,素手掀開一隻水晶瓦片,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熟稔得仿佛她做過無數次似的。
實際上,她也做了無數次。
偷聽這種事情,她幹的又不少。
隻是她身後的宮女並不知道,她亦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簷下。
大殿內一片漆黑。
如那日一樣,一個一個女子的往進放。
一地的白色蠟燭鋪成的小路。
一地芬芳的百合花。
甚至她掀開瓦片的一刹那,就聞到了撲鼻的香氣。
白公子仍然一身白衣,妖嬈萬千的坐在那張大床上撫琴。
琴聲,低低哀哀,似乎透著一股巨大的憂傷。
恰好這時,一名女子茫然的倒著小步像殿內走來,距離白公子不過十米遠,她低低行了個禮,即使白公子是背對著她的,她卻像得到他的指示一樣,平身,然後開始寬衣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