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露”的隔壁正是“學琴”。
樓內的每個房間的鋪陳裝飾都相差無幾,花帶滿飄,帳幔簾飛,隔壁的房間,床上沒有人,倒是小折門邊滾著一對男女。
不。
乍一看,會以為是一對正在交合的男女,仔細一看,卻是兩個男人。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被壓在下麵的那個男人,雖然算不上美男子,但是卻長得也好看,他就是東壤國的安淩侯——東方墨離。
北野望幾乎看了一眼,便看出了這是他。
這裏是什麼地方,是誰帶他來到這裏的,又是誰,將狡猾的狐狸弄到了這種地方,還被人壓在身下的?
當然是天才少女步天音。
她正洋洋得意,孰料,北野望居然從牙縫兒裏擠出來三個字,幾乎是含著恨叫了她的名字。
她聳聳肩,想湊過去看一眼隔壁的情況,卻被北野望伸手一把堵住了那偷窺用的小孔,她不悅道,“你做什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懂不。”說著就去推北野望的手,這一碰不要緊,他手掌傳來的溫度燙得驚人,步天音回眼看著他,這廝不會突然發情了吧?
果然自古帝王多種馬啊,這才看了沒幾分鍾,就按捺不住自身的寂寞了。
步天音退得他遠了些,北野望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欲望,問她道,“你怎麼辦到的?”
安淩侯那個人是舉國上下公認的一隻老狐狸,他曾經在他身上占到最大好處的一次,是讓他受了一箭之傷。也是自那以後,侯爺府的防禦係統便更加厲害,他再也嚐不到半點甜頭了。可是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竟然能把狐狸綁到這裏來,並且還找了個男人強暴他!
北野望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滿腦子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步天音笑道,“山人自有妙計。”
何況,她要的還不僅是東方墨離,而是他身邊的那隻妖獸。
北野望繼續討教,“到底是怎麼捉到他的?”
“需要我答疑的話,千字千兩。”
“嗯?”
“黃金。”
北野望:“……”
“你給他下藥了?”
“一點而已。”
“你哪兒來的藥?”
“王不是準許我在王宮裏隨意走動嘛,太醫館的唄。”
“……朕的王宮裏,還有這種藥?”聲音略帶驚奇。
“王不會從來不知道吧?”步天音的目光有些揶揄,她才不會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她寧願相信,他是已經吃過無數次了。
北野望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他飛快的看了一眼隔壁的旖旎春光,便將那塊被步天音摳下來的假牆體塞了回去,動作有些粗魯,他的氣息有些不穩。這個女人,到底是白癡還是故意的,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她難道就不知道帶他來看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挑戰嗎。
他不能再看了,否則他不會確定他會不會把她怎麼樣。
北野望的心裏,像有一隻小貓爪子在撓一樣,癢癢的,按捺不住的心態。
他的目光一直若有似無的落在步天音的身上,可那貨不知從哪裏掏了把瓜子出來,旁若無人的磕了起來。
北野望猛吸了一口氣,站到離她很遠的地方,努力不讓自己去看她那張幹淨的臉蛋和纖細的脖頸,為了緩解此時他一人覺得尷尬的氣氛,他想找點什麼其他的話來說,忽然想起她還有個問題沒有回答他,便道,“你還沒有回答朕,你的那個老相好,跟雲長歌誰更勝一籌?”
“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步天音吐出瓜子皮,吐到了擦得幹幹淨淨的地上。她才不要回答,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沒什麼可比性。
北野望盯著她那一張一合不斷翕動的飽滿紅唇,咽了口唾沫,心底強製被壓住的那股欲火,幾乎就要把他整個人點燃了。
而他麵前的那個大大咧咧的女人卻絲毫沒有察覺,步天音反而狐疑的皺起了眉頭,說出了一句險些讓夜帝吐血的話,“這動靜怎麼這麼小?”
她說著就又要向那麵牆靠過去,北野望忽然衝過去將她抱住,摟住她的腰身將她抵在櫃子上,他俯身看她,啞著聲音吞吐道,“是你逼朕的……”
這話還沒有說完,步天音的短笛便抵在他左邊的心口處。
心髒,分毫不差。
這玉質短笛,質地細膩,可生生被她使出了一種刀刃的鋒利感覺。
北野望如被人從頭頂澆了一桶冷水,情欲瞬間消失殆盡。
他麵若冰霜道,“你想行刺朕。”
“是王無禮在先。”步天音收了短笛,動作幹淨利落。
北野望盯著那舉世無雙的玉笛,心裏忽然有一種遲早要把這玩意兒偷回來的念頭!
“王想何時要安淩侯的狐狸命?”
“朕好像隻給了你十天時間,而你,似乎沒剩下多少時間了。”北野望陰陽怪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