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就在錦色離開後不久,花清越也披了鬥篷,在左右的護送下去了步府。
未待下人通告,張子羽便瞧見花清越一身風華的朝染香閣走了過來。
太子殿下,深夜造訪,來者必是不善。
張子羽挑燈的動作一停,花清越已經走了進來。
他揮揮手,屏退了屋裏的下人,同他的人一樣,退到了外麵。
屋裏的兩個男人互相凝望了一眼。
張子羽忽然強撐著桌台讓自己緩緩朝他跪下去行了禮,花清越竟然未讓他平身。
他拉了一張椅子,坐到了張子羽麵前。
讓他剛好麵對著他跪著,跪得恭恭敬敬。
張子羽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卻並未表現出片刻的不滿,隻說道:“太子殿下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幹?”
“深夜了麼。可本宮並未覺得夜深。”
“殿下說的極是。”
“本宮說的什麼極是?”
“殿下說夜色未深,便是夜色未深。”
花清越冷冷看著他,“四爺想必早已猜中本宮來者不善。”
花清越扶張子羽起身,這動作恰好被聞風趕來的步名書自窗外看到。
他心裏驀地一驚,想進去,卻被人攔在了外麵。
“步大人,我家殿下正在同貴府四爺講話,您還是在外等候的好。沒有太子殿下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
花清越忘了一樣濃濃夜色,自然也見到了夜色中緊盯著這邊窗扉的步名書。
花清越不悅的對外麵吩咐道:“夜深雪大,還不請步大人回房休息?”
“是。”
外麵有人應道,隨即步名書便被人強行帶回了房間。
張子羽麵色一沉,道:“太子殿下有話直說便是。”
花清越道:“和聰明的人講話就是不費力。”
“殿下不放直言。”
“本宮問你,倘若你和步天音之間隻能活一個,你可願意為了她去死?”
張子羽濃眉緊皺,然而不待他回答,花清越便徑自搶先說道:“你自然是願意的,但是眼下步天音並未在我手中,用她威脅於你,想必你也不會相信。”
張子羽臉色沉得更加厲害了。
花清越抬手,指向外麵,一點手,道:“但是若以步大人的性命相要挾呢?”
張子羽聞言冷冷一笑:“堂堂太子殿下,便隻會用他人性命作為要挾麼。”
花清越也不惱,隻是笑道:“本來是不屑做這些的,但是現在本宮很生氣,所以,做做又何妨?”
張子羽看向他,眼中漸漸露出一種了然的神色,他完全可以斷定,麵前這個笑容間充滿了殺氣的男人,是恨著天音的!
隻是,這般恨意,到底從何而來?!
花清越笑道:“四爺是聰明人,自然能夠看得出本宮對步大小姐一片癡心,可惜她步天音不懂得珍惜。”
張子羽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太子殿下又何必揪著天音不放?”
“本宮看上誰,輪得到你來管麼。”
“自然是輪不到草名的。”
花清越看著他,淡淡道:“今夜,你與步大人,隻能留一個活口。這個選擇,本宮給你。”
張子羽道:“殿下此行勢在必得,草民死不足惜。但是在死前,草民有一事想請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