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不要總這麼帶刺。”
“我說話怎麼樣,誰也管不到。”
“燕綰受傷了。”
“這就跟我沒關係了。”
“我以前救過你。”
白輕水說完這話,自己也是微微一愣。
他完全是沒有意識到,自己一怒之下竟然有些口不擇言。
他抬起頭去看步天音的臉色。
她亦是一凝,但隨即便笑道:“好。沒錯。白公子說的對。你從前救過我,我也應該把這個恩情還給你,有恩也要還的不是麼。那麼,你希望我怎麼幫你?”
白公子,她竟然突然改了稱呼,叫他這什麼該死的白公子?
白輕水道:“我沒有地方去,你需要給我留一個房間,然後找個大夫。”
步天音輕輕“哦”了一聲,卻並未有所動容,她摸了摸下巴,忽然說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你救過我一次,我同樣也救過你一次。難道你忘了,夜帝要我殺你,若非我故意刺偏,你還能活到現在麼。”
“我在故意讓著你,你當真看不出來麼。”
“就算我殺不了你,雙拳難敵四手,你也不一定能逃脫北野望的手掌心。”
白輕水沉默了。
步天音挑眉笑道:“是我小氣了。你我本就非親非故,是我先入為主,覺得我有難你就會來幫我。然而憑什麼呢?誰也不是誰的誰。你更沒有立場總該替我擋在前頭。罷了。我去找人請大夫。但是——你要將她從這裏帶出去。”
步天音的話,一字字猶如針尖一般刺在了白輕水的心上。
他緊抿著唇,抱起了燕綰,跟在步天音的後麵,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歸於沉默。
他為什麼要解釋?
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小徒弟,為什麼要跟一個不相關的女人解釋?
嗯,不相關,她就是個不相關的女人。
白輕水目光複雜的凝視著步天音的背影,隨她走到了不遠處的一間廂房。
隨後,步天音吩咐了人出去找大夫。
她知道白輕水一直在看她,但是,她已經不想去管了。此時此刻,此時此地,她心裏都隻掛念著一個人。
雲長歌。
明日便是雲長歌迎娶孟碧城的日子。
步天音不著急,飛羽都有些著急了。
飛羽見到白輕水竟然帶了燕綰來找他們,怒氣浮上心頭,也不曾避諱,當著白輕水的麵便說道:“白公子來的到真是時候。”
“我們小姐危在旦夕的時候白公子就在照顧燕小姐,這個時候白公子還是在照顧燕小姐,白公子對燕小姐,倒當真是一往情深呢。真是枉費了我們小姐一直擔心你的安危,派人……”
“飛羽,你話多了。”步天音淡淡開口,阻止了飛羽的抱怨,徑自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飛羽這才想起自己來找她的目的,急忙追了上去,主仆二人的對話漸漸消失在門外。
“小姐,明天公子就要娶別人了,我們怎麼辦?”
“涼拌。”
“……小姐……”
“我在,沒事不要總叫魂兒似的。”
“小姐,我們要去搶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