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日的花清越令步天音恨到了骨子裏,那麼,接下來的事情,無疑就是加重了她對他的恨意!
花清越是鐵了心的要毀了步天音的身體,他既知道縹緲一族的女人如果用多了起死回生之術,便會喪失了生育的能力,他便會充分的利用這一點。然而一般的人步天音才不會去救,現在他手上她在意的人,他便有兩張牌。
一個是步天風,另一個,就是他放出消息說下了聖旨賜死的步名書。
如他所料,他殺了步名書丟給步天音,步天音照救不誤。然而她每次救活他們之後,花清越都會再用殘忍的手段將他們殺死,然後她就會再救。
他再殺死……
這簡直就是一個折磨她、父親和天風的身和心的死循環。
花清越的劍,不止是刺在了他們的身上,更是傷在了步天音的心裏。現在,不止是步天風和步名書的安危她沒有辦法保證,還有外麵那四十萬大軍,韋歡應該是與他們會和了,但是,她要如何通知他們退回去?
那些人,怎麼可能是花清越的對手?她不能讓他們白白來送死!
她恨花清越,可是卻毫無還手的能力。
她隻能不斷的安慰自己,所幸她的手中還有能夠救人的法子,他們還是可以活過來的……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用這種方法了,步天音能夠感受得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在不斷的流失。
步名書和步天風並肩躺在床上,步天音無力的靠在他們身邊。
身後的殿門吱呀一聲輕響。
花清越慢慢走到了她的身邊,看著床上已然恢複了生氣的兩個人,笑道:“果然又活了。”
步天音渾身一個激靈,用身體擋在了他們麵前,抬起頭對上了花清越手中的一團紅色妖光。
花清越溫柔的看著她,柔聲的開口:“怎麼,你要阻攔朕?”
“不要,不要再傷害他們了……清越,你有什麼衝我來,你恨我你可以殺了我啊!”
“夠了,清越,我現在已經生不了孩子了,你還要折磨他們到什麼時候?”
花清越居高臨下的冷冷看著她,聽她終於不能再鎮靜的說下去。
“清越,我錯了,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錯。我不該用自己的脾氣跟你宣戰,更不該向你複仇。我知道自己錯了。你放過他們好不好?你放了他們,我怎樣都聽你發落都行!”
花清越麵色微沉。
她口口聲聲叫著他的名字,隻不過是想讓他放過床上的那兩個男人。而她的心裏,一直以來想著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
“步天音,你來跟朕說說,你跟了雲長歌也不過一年半載,怎麼就能夠比得過我們七年的感情?”花清越突然笑了一聲,幹巴巴的,沒有一絲溫度,讓人聽了就覺得壓抑,“都說愛情是有七年之癢的,這七年,竟然都敵不過你們那麼短的時間。”
“你怎麼能愛他,勝過愛我花清越呢?”
步天音想大聲告訴他因為雲長歌是個好人,因為雲長歌愛她到骨子裏,可是,她不能說,她現在萬萬不能激怒他。她一口氣憋在胸口,忍得不斷顫抖的手指關節都隱隱泛白。
“怎麼,說不出來了?”
“我說。”步天音吞下去一口氣,看著花清越,盡量是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雖然她已經知道花清越早就看穿了她內心的慌亂:“清越,你要怎樣才能放過他們?”
花清越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說起這句話,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和若春風的笑道:“你在求朕?”
“是。我求你。”步天音聲如淨水,她緩緩的抬起眸,花清越在與她目光相接時神色頓了一下,隨即麵無表情的問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你要怎樣乞求朕?”
步天音暗中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她麵上卻仍舊裝作沉靜,她看著花清越,忽然朝他跪了下去,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皇上。這樣求你,夠麼。”
花清越臉色一變,他根本沒有想到步天音會用這樣下跪的方式來求他。
求他放了他們。
花清越此時心裏的怒火更加大了,也無暇去理會床上的兩個人,步天音根本就攔他不住,但是她太明白怎樣會讓他生氣動怒了。
她真的是惹急了他。
該死的,她跪他做什麼?
她跪他算什麼?
花清越俯身,一把將步天音扯起來,神色如常,目光清冷,如刀鋒一般割在步天音的身上,花清越微哼道:“上一次你用你的身體跟朕做交易,換來了韋歡逃跑的時間。現在,不如你再獻媚一次,朕便放了他們如何?”
步天音的眉頭擰了起來,殺氣、瞬間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