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他。
語音一落,步天音便將臉湊到了雲長歌的唇邊,她的唇貼著他的,曖昧無比。
雲長歌眸中似有情動之意,他握住她的手臂,驀地一拉將她完全抱在了懷裏,笑道:“小步,現在是白天,你不介意麼。”
“介意?長歌,你覺得我像是會在意別人眼光的人麼。”
雲長歌,我不是,但你是。
雲長歌笑了,低頭吻住了她,與此同時,步天音聽到了一聲門閂落下的動靜。
雲長歌的吻一如既往的溫柔,如水一樣,將她漸漸的包攏住。他的動作溫柔,步天音沒有去迎合,也沒有反抗,隻是任由他清水般的輕吻,雲長歌半垂著眼,步天音的目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卻漸漸變得冷淡。
步天音雖然極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但是雲長歌與她好久曾經親近,他們又是曾經如此相愛,她不由自主的竟然有些想要迎合他,然而卻在這時,雲長歌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步天音眼神清明,唇邊,一絲若有似無的嘲笑。她淡淡的開口,笑問道:“長歌,是不是覺得惡心?”
雲長歌是吻不下去了吧。
雲長歌勾唇一笑,將她不知何時已經微微敞開的領口攏緊了一些,壓著聲音道:“你在亂想些什麼,我隻是在擔心你的身體。小步,你的身體還未痊愈,我怎麼忍心動你?”
雲長歌如此溫柔、用毫無違和感的理由拒絕了她,步天音心裏卻明鏡似的,他哪裏是不忍心,分明是覺得惡心。
雲長歌伸出手去,摩挲著步天音腕上的兩串銀鏈,看著那顆晶瑩剔透瑪瑙一般的紅豆,柔聲說道:“小步聽話,等你身體完全好了,到時候你想要多少,長歌給你多少,可好?”
步天音笑了笑,目光仍舊是在他看不到的東西,有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不就是裝逼麼?誰不會啊,她步天音真正裝起來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看著雲長歌的背影離去,步天音想起當時的花小七。
當年花小七被人侮辱,在大婚當日被那男人找上們來,既羞且憤的情況下跳下望江樓,一條年輕如花般的生命就此煙消雲散。那時候雲長歌阻攔她,眼睜睜看著花小七墜樓身亡。
當時步天音也很憤怒,她就說過,他們男人都一樣。同樣的,她也問過雲長歌,如果換成了她失了清白,雲長歌是要看著她自殺身亡,還是把不是完璧的她殺死?
可悲的是,她問的那句話,並沒有等到雲長歌的回答。或者他會相當自信的說,不會有那樣的一天。
他不會,讓她被別的男人碰一下。
可是,時至今日,那樣的事情真的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她可以當做是被花清越那條狗咬了一口,那雲長歌呢?
嘴上不說什麼,麵上也不表現出來什麼,心裏約莫著已經膈應得要死了。
雲長歌惡心歸惡心,疏離她歸疏離她,但她是步天音,並不是遇到困難就會退縮,沒有餘地退縮就去尋死的花小七。
她的命是她自己的,她就要好好地保存著。
經曆了這麼多,更加能夠明白生命的難能可貴,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好好的活著。
白日裏閑來無事,步天音去了議事廳。她的內力雖然沒有辦法恢複了,但她可以從新練起,內力並非與生俱來,都是從零開始的,她不過是失去了,又不是永遠都沒有辦法得到,這點小事對於她來說,又能算得了什麼?
迅速擺正心態之後,步天音忽然覺得,一切似乎都沒有那麼艱難了。她的心裏,早已為以後的路做出了選擇——她會好好的陪雲長歌“玩”幾天,然後徹底的消失。
天風當初親眼看著花小七墜樓身亡,恐怕今後的日子都要活在後悔裏,她不知道,自己離開以後,雲長歌會不會也後悔。
但那些,都不是她想要關心的了。
她隻知道,自己不會去找天風,也不會去找韋歡。她一旦離開,可以去的地方雲長歌必然都不會放過,她孑然一身便好,不願牽連到任何的人。天風應該安安靜靜的在那裏陪著花小七。
至於韋歡……
韋歡曾經為她做了那麼多,但是她除了跟他成為好朋友以外卻沒有辦法回報他什麼。她愛雲長歌,從始至終都愛,離開以後,至少十年之內她不會移情別戀。
想到這裏,她的眸光閃了閃,其實不止是十年吧?恐怕二十年,三十年,以後的以後,她都仍然隻愛著雲長歌。
所以,韋歡也不能因為她再怎麼樣。
或許,離開以後,她可以……去東壤?
昨個兒還聽飛羽無意間說了一句,北野望想來看她,但是估計來不了——就像韋歡一樣,因為雲長歌從中阻攔,他們誰也沒有辦法得逞。
“陛下,如今您不充盈後宮也就罷了,那麼後位——為何不讓孟妃娘娘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