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挺嚴重的,孫堅心裏的怒氣消了幾分,轉而變得擔憂起來:“不會傷了骨頭吧?”
“我也很擔心。”吳景歎口氣。
孫堅擔心兒子的傷勢,也沒心思再和他們商量軍務了,隻能回身向劉武和陳珪抱拳道歉:“哎呀呀,家裏出了這樣的事,真是抱歉,有空我會登門拜訪,今就先失陪了。”
劉武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嘴上卻沒,隻是象征性的點點頭,陳珪笑了笑,也同樣點點頭,準備告辭離去,卻在這時,剛剛要被抬進屋的孫策再一次撕心裂肺的大吼道:“你們這些笨蛋,輕點呀,我的胳膊。”
“看來,真的是傷得不輕啊。”陳珪看向簽押房的方向,掠須笑了笑。
孫堅剛要走過去查看傷勢,這頭,陳登已經向前走了幾步,這個聲音,似乎在哪裏聽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等等。”陳登叫住了眾人。
孫策兀自吼叫著,陳登走到跟前,看一眼撕心裂肺大呼叫的孫策,不禁撫掌大笑:“孫伯符!是你啊。”
孫策一邊叫,一邊努努嘴,右眼眨了一下,給陳登遞個眼色,陳登自然會意,偷偷笑了笑,回頭一本正經的道:“孫叔父,我自幼學過醫術,剛剛看了看,伯符兄弟的傷勢並不嚴重,我給他調理一下,應該沒什麼大礙。”
陳珪的兒子懂醫術?孫堅詫異的看著陳登,可他又不好問,畢竟,陳家是大門大戶,自己話太冒失,那是搏了陳珪的麵子,隻能苦笑一聲:“有勞賢侄了。”
陳登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跟著那夥人進屋了,孫堅看著兒子被抬進去,還是不放心的囑咐吳景幾句,讓他也跟著去看看,自己才放心的回到剛剛的房間,和陳珪一起討論剿匪的事情。
這一頭,孫策越叫越大聲,還不時抬頭張望一會門口的位置,見大人們沒有跟進來,這才長舒口氣,等兩個衙役把他放到桌子上,孫策不耐煩的向外揮揮手:“你們倆,出去出去!”
“這……”兩個衙役有些為難的站在那裏,孫策還想再攆,陳登走過來,幹咳一聲,裝作一副老郎中的樣子,嘶啞著嗓子道:“嗯,他的傷勢並不嚴重,我來處理,你們倆出去休息吧。”
兩個衙役也是奉命行事,猶猶豫豫的,不過看孫策現在的樣子,估計真的沒什麼事了,至少,叫聲了,兩個人樂得清閑一會,紛紛退出去了。
看著桌子上仰躺著的孫策,陳登略顯詫異:“伯符兄弟,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剛剛到底怎麼了?”
孫策揉了揉手臂,又狠瞪一眼孫暠,這才一臉委屈的歎道:“還不是這子惹的禍,害我被人家打傷了。”
“怎麼能怪我們呢?是你先動的手。”孫暠嘟起嘴,強自辯解道。
“呸,要不是你們偷了人家的魚,人家能來找碴嗎?不來找碴,我能動手嗎?不動手,我能受傷嗎?不受傷,我能裝病嗎?”道最後,孫策似乎意識到,自己漏嘴了,剛改口,門口已經走進一個身影,吳景略顯無奈的歎口氣:“伯符,你的手臂沒有受傷?”
“不是不是,我真的受傷了,隻是……剛剛疼得厲害,現在好多了。”孫策立刻又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之前孫策故意把手臂的疼痛誇張化,就是想免去晚上的責罰,畢竟自己是無辜的,被孫暠這幾個倒黴蛋拖下水,晚上肯定得跪祠堂,所以想出這麼一個金蟬脫殼的辦法,誰曾想,幾句話沒好,竟然露餡了。
如果真的被吳景看出自己傷勢不重,那肯定要挨罰,孫策立刻抬起右手,捂著額頭,一副難受的樣子:“哎呀,疼死我了。”
“少來。”吳景走過去,抓開孫策胳膊,順手擼起袖子,簡單看一眼,的確有淤痕,可沒有孫策形容的那麼嚴重,如果真的傷到骨頭,這會,傷處應該腫的跟棒子似的,而他的胳膊,除了淤痕以外,到沒什麼大礙。
吳景一顆心,總算是塌下來了,他看一看屋內其他人,孫暠幾個惹禍精,這會已經嚇得躲到一旁,不敢吱聲了,唯有陳登站在孫策身邊,一雙眼炯炯有神,倒是與眾不同。
吳景笑著施一禮:“敢問兄弟,您是?
“哦,我是陳珪的兒子,我叫陳登。”
“呀!原來是陳相家的公子,失敬失敬。”吳景趕忙客套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