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見王憲要開口辯解,慌忙抱拳,走前一步,搶先道:“這個子,剛剛在大街上公然調戲良家婦女,扒光人家衣服,還要——”
孫策故意頓住話頭,假裝羞赧,難以啟齒的樣子,又道:“我若不及時趕到,估計,那個少女就要被摧殘了。”
聽到這,王睿忽然起身,一個巴掌打過去:“混賬!”
一聲脆響,王憲臉上多了一道很深的手印。
王憲沒想到自己會挨這一下子,氣的渾身抖,指著孫策道:“你血口噴人!”
“哎呀,我你子,死豬不怕開水燙呀,大街上那麼多人看到,滿城都傳開了,你還想狡辯嗎?”孫策瞪他一眼。
見王憲已經被自己的無力還口,孫策心裏冷笑一聲,就這兩下子,還敢惡人先告狀,孫策再次抱拳,向王睿,孫堅和趙毅施禮道:“幾位大人,你們不知道,他當時在街上可厲害了,告訴沿街的百姓,他是荊州刺史的大公子,誰敢不從他,殺無赦,還強迫那個女子給他做妾,如果不從,要殺人全家。”
孫策假裝把事情誇張化,還假裝害怕的道:“我當時阻止他,他還了,我父親孫堅,隻是州牧府裏的一條狗,整個荊州都是王家的,讓我識相點,要不,殺我滿門。”
“你!你血口噴人!”王憲怒吼一聲,抽出腰間佩劍,朝著孫策猛撲而去。
孫策嚇得一閃身,指著王憲道:“你們看看,惡跡敗露,當著幾位大人的麵,就要殺人滅口了!”
“你!我殺了你!”王憲已經失去理智了。
明明是孫策出言不遜,這會,他把話反過來,竟然把屎盆子扣在自己腦袋上,這口氣,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孫策卻偏偏不和他動手,隻是閃躲,直到朱治等人合力把王憲製服以後,孫策才又:“現在滿城都知道,這荊州之地,早已經改名易姓了,不再姓劉,而是姓王了,如果刺史大人不嚴查的話,雖然我隻是一個的校尉,我也要上書朝廷,力諫此事。”
“你血口噴人!”王憲嘶聲大喊。
可是,他卻無力反駁孫策,畢竟,孫策的口才,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他抓住了重點,自己調戲民女在先,與孫策口頭爭吵在後,期間,除了那個少女,就隻剩下兩個人的親兵在旁,此時隻需要孫策放一點風聲出去,即便王憲想撇清自己,都很難。
他已經徹底失去理智了,還是王睿這時候,最沉得住氣,他已經隱隱聽出,孫策這子在撥弄是非,想要給王家腦袋上扣頂謀反的帽子,這可是要誅夷三族的重罪呀!
王睿表麵上麵沉似水,沉著冷靜,可是他背在身後的手,已經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這件事,本府自會查明,一定還你們一個公道,還酃縣百姓一個交代的。”王睿終於服軟,歎息一聲。
可是之前的話題,卻因為孫策和王憲這麼一鬧,也沒法繼續下去了,尤其是王睿想要孫堅打頭陣,繼續討伐耒陽的提議,恐怕要就此作廢了。
這時候再去得罪孫家,隻會讓事情變得更惡劣。
王睿沉默半響,這時候,不做出點樣子來,恐怕還會給人家抓住口實,而且,真要是被孫策這子把事情散播出去,鬧到朝廷的耳目裏,即便是假事,也會被坐實,扣自己一個謀反的罪名,豈不便宜了他人?
想了想,王睿向著帳外大喝道:“來人呐。”
外麵應一聲喏,幾個人大步走了進來,抱拳請示:“使君有何吩咐?”
“把這個逆子,給我抓起來,裝進囚車,送回宛縣。”王睿語氣嚴厲的道。
他又看一眼一旁的那個盧森,不悅道:“不成器的東西,縱容自家將軍犯錯,拉出去,重打二十鞭,讓他張長記性。”
王憲這會,已經有些醒悟了,他見父親真的要責罰自己,慌忙大吼:“兒子冤枉,父親,為兒子做主呀!”
王睿根本不理會王憲的苦求,隻是不耐煩的揮揮手:“帶下去。”
幾個士兵把王憲和盧森拖出去了,帳內再一次變得安靜。
孫堅一雙銳利的眼,始終沒有離開過王睿的身上,忽然鬧了這麼一出,孫堅一時間,有些摸不清套路,不過想來,自己的兒子,也耍了一些手段,能把刺史玩的團團轉,孫堅真不知道,該高興呢?還是擔憂呢?
過了一會,孫堅抓住王睿沉默不語的機會,冷笑著抱拳施禮:“下官教子不嚴,這就帶回去,好好管教,告辭了。”
王睿嘴唇動了動,伸手想要攔住孫堅,但很快,他又輕歎一聲,無奈道:“去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