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蓮花路口,林楓沒聽到前麵阿光那刺耳的刹車聲,那小子見到並排著的林楓,也玩起命來。
林楓還是搶先進入了蓮花路,他由阿光的右麵又來了個驚險的轉彎。
阿雄濕淋淋地從一摩的上跳下,將林楓從車下扶下。看著林楓爛了的褲管下鮮血和著雨水不停地流下來,他眼睛一眨一眨的。
將錢遞到林楓手裏,阿光看著他,搖著那頭亂發,“還沒見過你這樣玩命的人!你這頭‘病貓’真的厲害!”
腳上裹著厚厚的紗布,林楓感到極端地不舒服,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從阿雄背上下來,他試著走了幾步,左腿根本不能用力,漆蓋處已傷及筋骨,隻能掂起左腳,用右腳跳躍而行。手上舊的傷口重新縫了幾針,腳漆蓋處的皮被擦去了一大塊,能看到白森森的骨頭。當時醫生笑著叫他最好住院,以免再次縫針之苦。
住院的話,再加個三千塊也不夠,他住不起。媽的,都是阿光那小子害的,要是自己有車,哪會受傷。看來有錢了,還是得買車。
阿雄叫他這幾天不要亂動,最好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好在傷痛都在左邊,他還可以側起身子睡覺。反正這些天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就當在家休養好了,隻是酒店那邊,看來隻得續假了。
阿雄把林楓的吃喝拉撒都包了,整天呆在家裏,除了下去買飯。林楓上廁所,他背,林楓睡過去,他也睡,林楓醒來一動,他也驚醒過來。
第二天,林楓打了個電話給經理。聽林楓說要再續假半個月,經理很驚奇,但還是爽快地答應了。
半個月,林楓想自己最少也得半個月才能下地走動。
時有時無的心焦伴著疼痛,加上骨子裏的酸痛,林楓在床上一直呆了三天。
三天裏,阿偉來了兩次,他在迪吧裏聽說他又贏了阿光,心裏非常興奮。他說阿光欺負他們很久了,隻是一直沒有能力製服他。對於他的傷,阿偉表示出莫大的關心,第二次來的時候,特地叫阿娟花了幾百塊錢去幫他買了一些好的外傷藥回來。有了這些藥,他便沒有再去醫院換藥,阿雄每天幫他用藥擦洗幾次。
在第三天時,他接到了阿喬的電話,問他怎麼不去上班。他告訴她家裏有事一時走不開,他又請了半個月的假。阿喬急急地問他是什麼事。他說是家裏最近建房屋(本來也是),人手不夠。
三天裏沒有蘭兒的電話,他除了失望之外更多的是擔心。不過一夜的感情,卻讓他牽掛得緊。想去找她,又動不了,況且他這樣子根本也見不了人。每次阿雄去小飯店買飯回來,他總要問他看見一個留學生頭的女孩沒有。他還特地在中午時分叫阿雄去買飯,即使那時候他並不餓。可是每次阿雄的回答都令他失望。
第四天,林楓把紗布扯了,嫌礙事,他看見傷口已經開始長出新肉。
陰雨持續了五天。
第六天林楓醒來,看見有陽光射了進來。他試著爬起來走了走,發現左腳已經可以用些力氣了。挪到窗邊,他打開窗子。一陣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他覺得精神爽多了。看看鍾,早上正八點。好久沒有呼吸早上的空氣,他發現以前真是浪費了這空氣。
手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有些癢,手應該是快好了的,而腳卻不知還要多久。腳正好傷在漆蓋處,他上廁所都要把腳平放在阿雄為他特意準備的凳子上才行。
阿雄還在熟睡中。這些天他也被悶壞了,除了買東西,他一直呆在家裏。
林楓挪過去打開電視,電視裏正在播出早間新聞,說北方開始了第一場雪。看了一會兒,他又把它關了,想了想又選了一張歌碟,打開音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