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光不會的，以前是一時婦仁之仁，想不到放虎歸山會惹來這一場，他後悔都來不及。”
那好，我暗籲了一口氣。
這樣跟江昊天相依相偎抵達南沙，我們的車龍開出匝道後都盡量熄了大燈，一輛接一輛的慢慢駛近三橫村。
張鴻光打電話來問：“江少，我們這是進村口還是？”
江昊天吩咐：“去碼頭右邊那塊荒地，讓我們的人也潛到那附近去，再讓薑平打電話給向老，叫他們的人步行去那裏。”
布好天羅地網，剛好開到了指定的荒地停好車，但江昊天和我仍坐車裏靜等。
咯咯！有人敲窗，江昊天開了車門，張鴻光道：“江少，他們的人走來了。”
江昊天這才先下了車，返身扶我出了車外。
濕重的海風帶著鹹腥味習習撲麵而來，薄薄的霧氣飄在空氣，深夜的碼頭邊這塊雜草叢生的荒地裏，昆蟲鳴叫得特別響，但是越來越近的雜亂腳步聲更響。
籍著遠處微弱的街燈光線，何冉、張鴻光、薑平、江昊天和我聚攏過來一字排開，我們身旁以及身後全是身穿黑色短袖棒球服的保鏢。
江昊天一聲令下：“開車頭大燈！”
所以當向老領著一班人匆匆來到，倏地，雪亮的車頭大燈透過我們人牆的縫隙射在離我們五六米遠的地方，把對方人馬的腳步有效釘住。
向老迎光瞪完我再盯住江昊天，老臉不止抽搐還扭曲得極難看，恨恨地問：“人呢？”
江昊天冷冽的深眸掃他一眼，沉聲道：“別給我擺官威，是你先求我交易的，不是我求你。”
向老怔了一秒，深呼吸一口氣，蹙緊眉頭緩聲說：“那彼此爽快點。”
江昊天冷笑著挑眉，抬起手勾勾手指頭：“帶人來。”
“是！”薑平立應，親自領著兩個人去後麵的車子拖押著捆紮成粽子形狀的孟斐過來。
“人在這了，文件呢？”江昊天嗓音輕緩卻溫度全無。
向老臉色一陣沉冷，揚揚下巴，從他們那邊人堆裏馬走出兩個男人，自稱是孟斐名下公司的法人代表和律師。
“鴻光，帶他們到車裏簽字。”江昊天吩咐張鴻光。
張鴻光連忙應聲，引領那兩人坐進他的駕座裏麵簽字。
“人我現在帶走。”向老迫不及待地說。
江昊天不為所動，徑直轉過臉去問薑平：“打電話問問那個人到哪了？”
薑平立刻拿著手機到一邊去打電話問向銘去到哪兒。
這邊向老並不知道就裏，他冷冷問道：“江昊天你又要搞什麼幺蛾子？交易正在進行，一邊簽字一邊交人不是嗎？。”
江昊天眸色冷靜，所有的表情和心思都隱去，輕輕摟我到懷裏才輕啟唇片：“我沒有違反交易啊，交人是一定會的，前提是要等簽好字之後。”
語音剛落，薑平大步流星走回來，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兩分鍾內到。”
江昊天抬眸，向薑平使個眼色，薑平心領神會地走去後麵。
“給人家的女婿解開耳塞和眼罩。”江昊天勾起一抹笑，吩咐扶著孟斐的那兩個保鏢。
保鏢領命，給孟斐撤掉眼罩，再拔開兩邊耳朵塞著的耳塞。
孟斐眨動幾下眼瞼之後，驀地瞪著我和江昊天，又猛然轉過頭去盯住向老。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他恐懼帶著質問。
江昊天冷笑：“才被關了兩天就關傻了你，這不明擺著嗎？你嶽父用你名下的產業來跟我交換你。”
孟斐盯了向老一會兒，輕飄飄的說道：“向賊，江昊天，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直沉默的何冉忽然幽幽說道： “那你死吧！”
這幾句對白，仿佛出自於地獄幽靈的嘴巴那樣，冥冥召喚著快要死亡的人走向黑暗深淵。
巨大的恐怕和震驚在孟斐的臉一點點爆開，目光轉而死死地盯著何冉，他霍然猩紅的雙眼似染了血般，嗓音逼出喉底字字低啞：“我詛咒你們，江昊天、何冉、墨小蝶、向老，你們這些逼死我的人，個個不得好死！”
吼叫聲在耳邊炸開，我冷冷的別開臉，不看他。
江昊天將我頭臉輕輕挽住摁到頸窩裏，嗓音沙啞道：“來了。”
我一顫，真的隱約聽到了汽車輪胎摩擦地麵的尖銳刹車聲，不禁又想抬頭望向聲源處，可是江昊天不許，對薑平打個眼色示意。
薑平幾乎是立馬向後擺擺手，那邊向老冷然問道：“又有誰要過來這裏？”
沒有人回應他，隻有孟斐繼續吼著：“要殺要剮你們來啊，有種直接給我來一刀！”
“不許動手！爸！不要殺他——！”向銘的尖叫聲遠處傳來，並且漸離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