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怠慢,向他行個禮,自行去弄台架和預點曲目。
瞅個空,我跟旁邊跳著椅子舞的薇拉對對眼神,她忽然向我飄個眼波暗示。
在場子裏,同伴之間的默契很重要,尤其是在這種聲色犬馬卻危機四伏的環境裏混飯吃,隨時都得保持高度的警惕,我接收到信號,立馬豎起耳朵悄悄望過去沙發那邊。
“爹地,您好久不來看我啦,是喜新厭舊了嗎?”頭牌小姐薔薇捏著酒杯喂到喬總嘴邊,嗲聲嗲氣的問。
爹地?呃,原來喬總好這口!
早聽小姐們說過,不少男人有這種癖好,但又不能對自家的親女兒親孫女下手,便把這口味往小姐們身上轉移,讓她們喊他爹地爸爸爺爺的都有。
有個小姐還曾大喇喇在休息室講起某大亨的床間糗事,說她一喊他爹地,他高噴了。
大約是我盯著喬總看得太專注,他轉過頭來望向我們這邊,嚇得我趕緊低下頭,隨音樂切換跳上鋼管起舞。
旋轉翻飛,跳了一會兒我再瞄去一眼,薇拉已經被喬總招過去和薔薇一左一右侍候著他老人家,可是,從他們的對話得知,要開始玩一種遊戲了。
很快,薇拉把自己扒得隻剩一條小小的丁字褲,笑晏晏躺在長幾上,薔薇把水果盤裏的水果放到她身上每一處,然後喬總用嘴撿來吃。
天呐!這個大招我聽過,是俗稱的水果拚盤!
我跳完三分鍾舞曲,趕緊快快下管行禮,打聲招呼想走人。
“你,過來!”喬總喊住我。
我手已經搭在門把手上了,卻不得不轉過身來。
“喬總,我們繼續玩嘛。”薇拉嘟著唇抬起半身,雙手繞向喬總脖子。
他煩躁粗魯地一手摁下她身子,仍舊死盯著我這邊說:“還不過來?”
包房裏的氣氛頓時僵住。
我在薇拉和薔薇眼色示意下,隻得擠出笑容走過去,緊挨著跪侍的服務生身邊半跪下來,接過酒杯敬給喬總:“您請喝。”
他低頭瞥著我,伸手捏住我下巴:“喊我爹地。”
尼瑪的,我緊抿嘴唇,我從小就沒有爸爸隻有病死的媽媽,叫你爹地?!
薔薇見我不肯開口喊爹地,立馬笑嘻嘻的來救場:“哎呀爹地,我來侍候您好啦,她不過是個舞娘而已,平時不太會說話。”
不料,喬總猛地手一甩,薔薇被甩撲到沙發裏。
“不肯喊是吧?那你給我喝,一直喝到我叫停為止!”喬總陰冷的命令我。
讓我喊他爹地,我寧願喝酒。一仰脖子先喝幹了手裏那杯酒,我開始一杯接一杯的灌。
薇拉和薔薇很有默契的想盡辦法挑引喬總說話,房裏氛圍才漸漸又嗨起來。
我一連喝下五杯酒後,頭昏腦脹,胃裏撐得鼓鼓的翻江倒海,終於頂不住,趁著他們玩成一團的時候站起身來說:“我去下洗手間。”
說完便跑去開門。
“他媽的煩人事真多。”喬總罵了句,卻沒攔我離開。
出了包房,我大口呼吸外麵的空氣。
去了趟洗手間很久才出來,實在不願意再去地字號房,我溜回了舞蹈部的休息室,誰知前腳剛進門,後腳跟來模特部的媽咪。
“誰是冥小蝶?”媽咪叉起腰,斜睨著眼睛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