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吱!”一道尖銳的刹車聲驟然劃過耳膜。
車廂裏的人再度摔向前方,我也不例外,本能地用腦袋狠狠朝強子的肚子撞過去。
這幾個男人全都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經不得疼痛,現在各個隻顧著捂住被撞疼的地方鬼哭狼嚎。
雖然我撞的地方是強子肚子,但也夠讓我受罪的,我坐正身子的時候已經頭暈目眩,與此同時,我好像聽到腳步聲響起,一秒後車門被迅速打開。
一群身穿黑衣、麵帶口罩的男人把車廂裏的公子哥兒們如抓小雞那樣一個個拎出車外,又往他們頭上套大號黑色塑料袋,再拖到左右兩邊呈夾攻之勢的兩輛越野車裏。
駕駛座開車的那個應該傷勢最重,他伏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被黑衣男人最後一個拖出去。
我軟軟的坐在那裏,透過車玻璃往前看,這才知道如瘋牛般行駛的商務車為什麼會被迫刹停,原來有一輛大貨車逆道並且打橫攔在了前麵!
又一聲尖銳的刹車傳來,一輛熟眼得很的商務車閃爍著雪亮車頭大燈驟然停到前麵的泥頭車旁邊。
後座門開了,江昊天下了車,他滿麵寒霜走過來,身後緊跟著張鴻光。
他站在車門邊用冷厲的目光盯住我,薄唇蒼白地抿緊,我下意識用雙手抱緊自己,這才發現身子抖得難以控製。
“他媽的!怎麼不給墨小姐——”張鴻光一邊厲視那些黑衣男人,一邊脫下西裝想蓋在我身上。
江昊天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冷冷道:“把你的拿開。”
張鴻光尷尬一笑,退後幾步,江昊天將自己的衣服裹住我,抱出車子,向他的商務車大步走去。
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張鴻光沉聲吩咐:“快點,全部撤離!”
黑衣男人們立刻無聲無息有條不紊的飛速撤離。
江昊天帶我坐他那輛車的後座,風馳電掣離開了現場。
為什麼我的人生要這麼跌宕多災呢?
沒有親爸爸,媽媽也在我和姐姐很小的時候就病死了,奶奶含辛茹苦的養育我們,還被姐姐的美貌連累,為了護她被街頭混混們差點打死,落下一身病根。
姐姐慘死之後,我今晚也差點被這些紈絝子弟輪了。
還好,生死一發之際,江昊天來救我了,可他,是我姐姐慘死的罪魁禍首啊。
我窩在他懷裏,瑟瑟發抖,此刻他是唯一能讓我感覺到溫暖和安全的所在,可我,不該貪戀他一時的好,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挑起我下巴,深深地凝著我,聲音微微有些低啞:“小蝶。”
我眼圈一紅,為他此刻溫柔憐惜的眼神而鼻子酸酸的,他用指腹幫我拭淚,我下意識將臉頰貼著他的掌心,靠在他懷裏。
他在我額頭和鼻尖輕輕吻了吻,摟著我:“不讓你去盛煌,你偏不聽。”
“對不起……”
“你特麼的對不起自己,關我屁事?欠輪是不是?!”他狠狠給了我屁股一巴掌。
我疼得直咧嘴,卻不敢呼痛。
到了他的別墅裏,私人醫生給我診治一番後,說我頸椎在撞擊時輕微受損,還有點腦震蕩,休息幾天就會沒事的,身上都是些淤青,沒有大礙。
他和張鴻光開門進來,他坐到我床邊,伸手摸了下我頭發。
張鴻光壓低聲音道:“那邊已經準備就緒。”
“那就開始審吧。”江昊天冷冷道。
“好,請你看這邊。”張鴻光走過去拿起什麼東西,我好奇的注視著,見他拿起遙控器對著前麵牆壁一按,一麵超大屏幕顯現出來。
畫麵背景是接近完工的樓盤工地,給人一種很荒僻危險的感覺。
張鴻光掏出手機撥打電話:“薑平,開始吧。”
“是!”那邊的薑平應道。
張鴻光掛線後又用遙控器操作,屏幕被分為好幾個分格畫麵。
第一個畫麵是一個男人的放大麵容,我馬上認出來,是江昊天的專屬司機,那天是他開著商務車把我從天台度假村送回海城的。
原來他叫薑平,隻聽他對著鏡頭問:“江少,要怎麼處置他們?”
張鴻光側過頭看向江昊天,提醒道:“江少,據我們調查,這幾個人都是京滬廣三地超跑俱樂部裏的人,他們個個背景深靠山大,他們不過是受董成的指使才……”
“這些兔崽子以為他們爹娘有點臭錢無惡不作這我懶得管,可是他們動了我的女人,我定要讓他們死無全屍!”江昊天眼底都是嗜血狠戾,下令道:“都剁碎了丟海裏!”
我和張鴻光以及薑平都大吃一驚。
“江少。”還是張鴻光先回過神來,勸阻道:“墨小姐今晚遭遇羞辱我們當然要替她討回公道,但是,真把他們全部都幹掉未免牽連太大!董成並沒有被我們抓到,他要是聽到風聲一定會把這件事聯想到墨小姐身上,查出是我們殺的這些人,那到時就麻煩了。他們幾大家族財團要是聯手來打擊我們,以我們目前的力量不一定能抵擋得住,還有,這事情一旦鬧大,你大哥就會趁勢而動,全力打壓你,搶奪你的風頭和地盤,京裏您那些長輩們也一定會對您的印象大打折扣,他們一定會認為您為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