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眼眸盯我許久，江昊天放下刀叉勾了下手指：“過來！”
這是個安全信號，表示他已經放棄了讓我定居國外的計劃，我狡黠一笑，放下刀叉用餐巾抹抹嘴兒，乖乖起身過去。
他拉我坐到腿上，下巴抵著我臉頰：“你呀，總是不識抬舉，拿你沒辦法。”
誰讓你一時深沉一時冷酷一時溫柔的，捉摸不定，情思遊離呢。
我抬眼凝著他剛毅的下巴，怨念的反問：“你希望我怎麼識抬舉啊？”
長密的睫毛微微一跳，江昊天垂眼看我，瞬間，他眼神裏的冰雪消融了，漾出柔情來：“你不懂？在展台對著別人笑得花枝招展，來見我的時候拉長了臉兒像是來討債的。我欠你的？”
我心頭一跳，可不是，你欠了我姐姐一條命！
我小心翼翼試探道：“聽說三個月前在遊輪的海天盛宴上，你們海城四少玩死了那個最出挑的嫩模，她的腎髒都被摘除了，我怕自己也……”
江昊天臉色微微一變，眼神複雜的審視著我：“你是哪裏人？”
我暗暗心驚，難道他懷疑我的來曆了？我和姐姐有幾分相似，我趕緊道：“你難道沒有讓人查過我在佳藝、盛煌和學校填寫的籍貫資料？”
他冷笑一聲：“你的資料沒問題，但是墨小蝶，我總覺得，你有什麼瞞著我。”
“我哪敢瞞著你什麼呀？除非我不想活了。”
“那你為什麼打聽那個嫩模的事情？”
“我怕自己也落得同樣的下場……”
“我是這樣的人嗎？”
“我不知道。”
“好了，別胡思亂想破壞我心情。我江昊天雖然喜歡利用那些倒貼女人背後的勢力為我掃除生意場上的障礙，但是，還沒有殘殺女人的愛好。”
“那究竟是誰害死了那個嫩模？”
“能不能別提死得那麼惡心的女人？”他不悅的將刀叉丟到了小碟裏，一張臉寒霜密布。
我哪敢繼續追問？趕緊叉起一小塊水果湊到他唇邊：“來，嚐一口。”
“我更樂意嚐這個。”他在我唇上輕啄一下，才吃了那塊水果。
又哄著喂了他一會兒，他臉上的戾氣盡消，深邃漂亮的眼眸裏都是溫柔，從浴袍口袋裏掏出手機，解開屏幕，點開那張他在小化妝間拍我的初妝照，他舉高亮給我看：“喏，誤落人間的小美人魚。”
我伸手去抓定他的手腕，仔細看照片裏的自己，真如端木雲所說的那樣，活脫脫像是一尾剛上岸的美人魚，眼裏散發出一絲迷失方向的茫然和對新世界的憧憬不安。
我手指劃動，下一張是我和米娜在展館後台通道口處站著的側身照，這一定是狗仔隊抓拍到的，距離有點遠，影像也有點模糊，但是我倆的肢體語言分明在告訴別人，兩人是在撕逼對嗆。
“這狗仔隊的抓拍技術也太好了吧？”我哼哼。
江昊天抓住我手指，握在掌心裏揉一揉，一起點開接下來的照片，是我站在展台淺笑倩兮的一張，嘴角微翹露出淺淺的一個小梨渦，雙眼摧殘晶亮。
“明明笑得很得體，哪有你說的花枝招展？”我不滿的為自己抱屈。
“你每次來見我都臭著臉，何曾對我笑成這樣？”江昊天暗啞著嗓音，低聲埋怨。
再次聽他這樣埋怨，我怔了一下，吐槽道：“總是強勢霸道得讓人恐懼，我怎麼笑得出啊。對了，薇拉說你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說。”
“我這麼護著你，你還恐懼？果真是不識好歹的壞東西。”江昊天勾著淺淡的笑，捏了捏我鼻尖：“你要學著相信我，依戀我。”
“哦。”
他神色一凝，道：“聽著，滅掉強子他們幾大家族都不難，不出三個月就能全部摧毀，但是鏟除整個董家不容易，他們在商界政界都打下了牢固的根基，而且現在為了對付我，和我大哥江昊然勾結在一起，我要滅掉他，至少需要兩年左右的時間，所以我才擔憂你和你奶奶的安全問題，一有風吹草動，你必須聽我指令立刻出國避開風頭。可你死活不願意出國，那我會重新部署，再設一個迷魂陣給他們，再加上米娜的姿色和家世，困住董成，希望能化解你今天和董成起衝突的後遺症。”
“什麼迷魂陣？你要利用米娜對付董成他們，保護我？米娜不會撕吃了我啊？”
“那是我的事，你什麼都不用管。牛排都涼了，趕緊吃。”
我趕緊拿起刀叉切割他碟子裏的牛排，不忘催促道：“你快說說看，什麼迷魂陣。”
江昊天把下巴擱到我後肩背，涼涼的說：“我讓鴻光把之前剁掉他們的手指腳趾給泡起來備用著，還有那些裸*照，現在都派用場了，他們到時候會收到這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