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天眸色深邃,沉沉坐到床邊,撈過我,在我額際落下一吻:“去梳洗下,一起吃早餐。”
“不了,我得趕回去,好多人找我。”我搖了搖頭。
江昊天定定看我幾秒,終是點點頭:“我讓薑平送你,帶早餐路上吃。”
“嗯。”我起身換了衣服,飛快梳洗好。
江昊天趁著這空隙,打內線吩咐薑平打包好早餐送我走。
我弄好後出來,挽了包包到臂彎裏,江昊天伸出手臂摟我到懷裏再帶出去辦公室:“去衛浴展走一圈也好,但你要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嗯?”
“知道了,你安心辦公吧。”
木門被敲了兩下,江昊天揚聲喊進來,結果,進來的不是薑平,是張鴻光,他手裏提著個塑料袋,徑直對我們倆說:“由我來送小蝶吧,薑平已經曝光,他來負責清掃周圍的雜草較好。”
“也對。”江昊天挑眉,把我送出門去。
“不用送了,你回去。”我反推他回去。
江昊天站定,鬆開手,默默看著張鴻光在前引我離開。
走進電梯的瞬間,我回眸見他雙手插兜站在那裏一瞬不瞬望著我。
電梯門合上,梯廂往下行,我的心也跟著往下一直墜,仿佛要墜進無邊無底的深淵裏那樣。
張鴻光明明站在我身邊,可他像個透明人似的一聲不吭,也不動。
到達地下停車場後,他才從塑料袋裏拿出口罩和一頂帽子遞給我:“戴上吧。”
我在電梯間戴上,偽裝好了,在他護送下低下頭急步走向商務車。
吃過虧,這次的安保措施簡直可以用人肉城牆來形容,整個地下停車場全是保鏢的身影。
到了停在最近距離的奧迪車後座,我稍稍鬆了口氣,窩進座椅裏,手邊摸到一個糕點紙盒和一瓶酸奶,這分明是給我的早餐。
張鴻光上了駕駛座,快速啟動車子駛出關閘,拐進道路的車陣裏頭。
我拿起那瓶酸奶喝了口,幽幽道:“鴻光哥,我答應您的事在二月份會盡力做到的,還有您千萬要注意了,昊天他好像對你起了疑心。”
“他懷疑我什麼?”張鴻光猛一抬眸,從後視鏡裏捕捉到我的目光。
“可能是我太緊張了,在麵對您和薑平哥的時候不夠自然,而昊天是個敏銳的人,他應該察覺到你們對我說了什麼。”
“怪不得……江少用那種眼神看我……”張鴻光若有所思的低喃。
“他也隻是懷疑,並不能抓到真憑實據,所以您以後小心點就行了,再不要因為我而急著去勸阻他,這樣會讓你們倆心生嫌隙的。”我認真誠懇的勸他。
“……好,我會注意的,謝謝你。”張鴻光眼睛裏凝聚著一股抑鬱:“不過我現在更擔心的是你,傅女士今早來興師問罪,應該是意識到江少不肯回京多半是因為你的原故。”
“是的。”我艱澀地開口承認,接著將傅雪豔突然開了休息室的暗門罵我,他們母子倆在辦公室裏起衝突的事略略說了。
張鴻光聽了,眉頭緊擰:“糟了!傅女士雖然暫時不會將你和江少的事透漏給江董事長,可她是那種火爆桀驁性子,如果江少再做一點刺激到她的事,她一定會對你不利的。”
對啊,傅雪豔是黑幫大佬的女兒,父兄都是道上頂尖大人物,我倒抽一口氣。
“小蝶,你真的要盡快采取行動了,無論如何,最遲在二月份借著出國的時機斬斷和江少的關係吧,否則受傷害最深的人將會是你自己。如果你不好了,江少能好嗎?”張鴻光語重心長地勸諫。
“嗯。”我心情沉重的點頭。
有種火燒眼眉,逃命要緊的感覺,把生生撕裂愛情的那份痛苦都減輕了。
我心底苦笑,為自保,其實自己也沒多愛江昊天吧。
手機突然響了,掏出來看看,是羅群,我趕緊接聽:“什麼事,羅先生?”
“你在哪裏?”
目前他人在北京,就算看過江昊天神秘新情人那篇報道應該也不會懷疑到我吧?
快速想明白了,我鎮定回答:“在省醫。”
“省醫?”羅群吐出這兩個帶了疑問尾音的字時,聲音清冽而平靜,但卻讓我的心沒來由地突突猛跳兩下。
果然,他緊接著慢條斯理的質問:“我在省醫你奶奶的病房裏,怎麼不見你人影?”
咯噔,我聽到自己心弦崩斷的聲音,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結結巴巴問。
“昨晚淩晨搭乘朋友包機回來的,我剛才問你呢,你人在省醫哪個角落裏?我現在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