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開了燈,指著房中央的大床說:“坐好,我要問你話!”
我發現這間房不是普通房間,除了牆門並無其他門窗,而且牆門旁邊的半幅牆像審訊室那樣安裝了透視窗,可以直接看到隔壁房裏的情況。我看得目瞪口呆,這裏居然機關重重啊!
這時,傅雪豔口袋裏的手機鈴聲響了,她皺著眉頭掏出手機接聽:“點啊?”
“江少帶著好幾個人追來了,已經快到別墅。”司機焦急的報告情況。
謝天謝地,江昊天這麼快就趕來救我了,我屏住呼吸盯著傅雪豔。
傅雪豔一跺腳,爆粗:“你老母!為什麼會暴露行蹤?”
司機道:“可能是這位小姐身上有追蹤器?”
傅雪豔霍地轉過頭盯住我,向司機傳令:“想辦法拖住他!”
說完,傅雪豔掛了電話,一步步逼近我。
我不禁後退兩步,一下子跌坐到床沿上。
傅雪豔的目光由上至下仔細掃視我,忽然定睛盯住我胸前的彩鑽吊墜,手跟著抄過來大力一扯,我脖子一陣疼,項鏈立即扯斷落到她手裏。
我見到她呼吸都頓住了,一張臉色泛白,盯著掌心托著的彩鑽吊墜不放,質問道:“是不是昊天送給你這個東西的?嗯?”
我不敢直接回答這個問題,選擇低聲勸她:“伯母,因為我而造成你們母子發生衝突,真的不值得。您放我走,這件事當作沒有發生過,好嗎?”
“閉嘴!”傅雪豔大喝一聲,頓了頓,緩口氣再厲聲道:“你覺得你跟他說分手他會同意嗎?你要騙誰?!現在我算是看清楚了,他在你身上花盡心思要保你周全,那好,你給我乖乖呆在這裏,等兩年後昊天結婚了,到時候我自然會放你走。”
等兩年後?天呐,她要關我在這裏兩年?!
我被驚得腦子快要炸開,倏地跳起身揪住她手臂搖撼:“不要啊伯母,您自己也是過來人,怎能忍心傷害我?”
傅雪豔眉心狠擰,用盡全力一甩手,我跌回床上,長發淩亂地蓋住了半邊臉。
“……你說對了,我是過來人,所以不會再打你罵你,但是別想我現在放你走!”她咬牙切齒道。
然後她頭也不回地側身走出門外,關上牆門。
重新坐直身子,撥好長發,我走去牆門前麵用手上下摸索,試著學她按牆體,可是始終找不到開關,於是用手掌敲擊,大聲喊:“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別白費力氣了,喊破喉嚨也沒人會聽到你說話的!”我透過透視窗看到傅雪豔漠然坐到一把電腦椅子上,雙手抱臂挑眉說。
我不信邪,不甘心,繼續喊繼續敲打。
突然之間,嘭!傅雪豔那邊的木門被大力撞響!
來了!肯定是江昊天來了!
我趴到透視窗前,放開喉嚨拚命敲打喊叫,傅雪豔迅速抬手按了個開關,我便意識到她切斷了我這邊的通話功能。
嘭!木門被巨大的力量撞開,繼而彈到牆上,又發出了巨響!
我立刻看到江昊天當門佇立在那裏,他冷冽森寒的黑眸裏血絲隱隱,冷厲地掃向坐在桌子前的傅雪豔身上,沉聲問:“你把她怎樣了?”
傅雪豔淡然轉過臉,嗓音刻意放輕說:“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關著。”
江昊天眉宇一陣抽動,抬手扯鬆領帶,一步步走向她:“媽,把她還給我!”
冷冷地勾起一抹笑,傅雪豔盯著他緩聲說:“你不守承諾,所以後果自負。”
江昊天的臉瞬間鐵青,酷寒的眼眸死死盯著她:“告訴我,什麼後果?”
“兩年後,你結了婚,我自然會放了她。”
“兩年?!”江昊天冷冷一笑。
“對,誰叫你騙我的?一個小野模,夜總會明碼標價賣的表子,你都好意思撿回到身邊來?撿回來玩玩就算了,你竟然對她動了真心,把我們之間的計劃和約定全部忘記了,你真教我心寒呐。”傅雪豔再也無法平靜了,將所有的怨懟和憤怒一股腦的倒出來。
江昊天承受著她的怒罵,目光仍然一瞬不瞬緊盯她,那雙透著紅絲的眸子像染血的大海,他單身撐在桌麵,啞聲說道:“之前不是告訴過您嗎?我有信心拿得下江氏家族和江家的全部財產趕走鄧翠雯母子,這些都不會變!您怎能不相信我呢?”
“要我怎麼信你?你現在已經被她迷得遊走在最危險的邊緣,你自己看看你這段時間做出的事情,你自問你還有點理智嗎?那個口罩女事件,你爸和孟爺還有米董事長能不起疑心嗎?”她站起身,渾身顫抖著一字一句聲討兒子。
江昊天閉了閉眼睛,挺直高大的身軀,將撐在桌麵的大手緊握成拳,嗓音沙啞但毫無商量餘地道:“……我以後會加倍小心的,媽,這次您先放了她,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