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嶠盯著江昊天的神色:“是我疏忽了。”
“江少,他們乘電梯來了。”張鴻光探頭進辦公室門內報備。
江昊天自嘲一笑,看了江嶠一眼,張鴻光合上大木門,兩父子依然故我穩坐著喝茶。
我悄然掠一眼傅雪豔,她緊張的看著屏幕,唇片緊抿。
很快,我看到辦公室門口那格小畫麵顯現了薑平和一個中年女人,以及一個高大年輕的男性身影。
監控鏡頭是從側麵照下去的,薑平敲了兩下門,我藉著這時機看向那個中年女人,保宜得極好的側麵看著比傅雪豔還要年輕,她身後一步之遙站著的男子,側臉輪廓和江昊天有點相像,身形比江昊天魁梧些,江昊天屬於那種穿衣嫌瘦的類型。
“進來。”江昊天揚聲說。
薑平擰開門,向江昊天報稱:“江少,江董事長,鄧女士和大少到了。”
“什麼鄧女士?請叫我江、太、太!”鄧翠雯當堂一瞪薑平,尖利著聲音糾正稱謂:“我和江嶠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傅雪豔有名分嗎?”
“我的代表律師已向法院遞交了離婚起訴書,我江嶠不再承認鄧翠雯為合法的妻子。”江嶠一字一字的清晰反駁,但他仍端坐原處,一動不動也不回頭看。
鄧翠雯和兒子頓時蹙眉,也站定在原地,她冷笑開口:“不承認又怎樣?法院還沒判決之前,我還是江太太!”
“鄧女士,你是要一直站在門口討論江太太這一稱呼?不打算好好坐下來談了?”江昊天的臉冷若寒冰,嗓音低沉道。
一句話,堵得鄧翠雯沒話說,她深呼吸一口氣,像是要將憋悶在胸腔裏的一口氣捋順似的,昂昂頭,咬著腮幫子走進去。
我不由得看向始終沉默的江昊然,隱約間我見到一絲猩紅的光閃過他的眼眸,他微微張開了緊攥的手掌,隨母親站到室中央的空地。
江昊然比江昊天外形上更像父親,江昊天五官略有些女子的清雋,眼神清冽如孩童,對,估計是這雙黑多白少勝似孩童的眼睛,將他們父子仨的樣子區別開了。
“鄧女士,大哥,請這邊坐。”江昊天悠然起身,指指兩邊沙發的空位置,招呼道。
江嶠這才正式挪坐到首位的單人沙發裏,目光炯炯望向他們母子倆:“坐吧。”
鄧翠雯嘴角抽了抽,率先坐到江恰走騰挪出來的位置,江昊然也默默坐過去。
“鴻光,茶!”江昊天吩咐道。
“不用了!”鄧翠雯猛一抬手,製止。
張鴻光已應聲現身到門口,聽到她這麼說,立刻合門,不再送茶進來。
“鄧翠雯,婚前你已經簽了協議書放棄繼承江氏家族的股份,我也已經讓律師將我自己名下的財產分作四份,離婚協議書注明你們母子倆分得七成,昊天隻占三成,這樣的分配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為什麼要拒絕簽?”江嶠冷眸盯凝著,逼問。
鄧翠雯抬起同樣冰冷的眸子看他,臉色煞白得可怕,緩聲道:“你跟傅雪豔苟*且私*通,現在還要拋妻棄子了!你有什麼資格談分配財產?有點良知的話你該自覺淨身出戶!”
江昊天驀然攥緊了拳頭,我趕緊悄悄握住他的手,安撫他暴躁的情緒。
要說沒名沒分,苟*且之類的,他母親當年被逼死,他也流落在外,就算後來被接回江家,也始終不被他們當作真正的江家人,就算現在,江嶠鄧翠雯江昊然等人的意識裏,江昊天依然是個野種,想和他們爭奪江氏。
傅雪豔也一下子捏緊了拳頭,我連忙看緊她,生怕她衝動之下會開門跑出去揍鄧翠雯。
“苟*且私*通!哈!”江嶠冷笑:“那麼說,你也知道我和雪豔苟*且了快三十年羅?”
“你真無恥!”鄧翠雯胸口急劇起伏簡直氣炸了,厲聲罵道:“你跟我結婚,目的是想利用我們鄧家去幫你們江家翻盤。當年要不是我們鄧家伸出援手,江家早完蛋了。”
“是,我和江家都無恥。可你和你們鄧家比我們好不到哪去。當年結婚的時候,我有隱瞞你嗎?早跟你說了,這樁婚姻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你對我說什麼來著?三個字,沒關係!”
江嶠沉聲駁斥她的話,冷眸死死盯凝她,補充一句:“我後來才知道你為什麼會說沒關係,因為你們鄧家也想從我們江家那裏得到長遠的利益。鄧家沒錯把江家從倒閉的泥淖裏拉了來,但是往後這三十年,也把江家當作金礦一樣掏個沒完沒了。你說,江家後來拯救了鄧家多少次了?沒十次也有八次。你那個親弟弟能掌家族掌門人的權柄,江家究竟出了多少力?我傾盡全力去幫啊。現在,既然你要撕開臉皮,那當著你兒子的麵,我和你把話攤開來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