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在前麵領隊,夏姐便小小聲催促我們這一撮藝人快點跟去。
薑平終於恢複了應有的協助功能,幫著夏姐維持秩序。
“唉。”穆湘扶著我手肘走著,萬般憂愁的歎了口氣。
“那不是一點小事嗎?值得你愁成這樣?”我安慰她。
“我心疼薑平啊,鴻光哥怎麼都不為他求個情講點好話呢?”穆湘嘟著嘴委委曲曲說道。
“你呀再心疼都沒有用,得薑平哥自己打起精神來做事。”我瞄瞄她,試探著問:“聽江少剛才說,薑平哥近來心神恍惚,你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嗎?”
穆湘眉毛一豎:“沒覺得呀。”
“我也感覺薑平哥不像這樣辦事不妥帖的人,但這次也真是安排得很不好,公司拉大隊過來是想跟端木氏傳媒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是想在別人麵前露個臉,可是來到這裏卻連個車位都找不到,江少能不發火嗎?事關麵子問題。”我詳細的給她解釋。
穆湘被我的話震住了,咬著唇不敢再說抱怨的話。
這時候,好幾個披麻帶孝的男人快步走出大門來迎接,我定晴一看,走在最前頭的是五十多歲的男人,他身後是端木雲,再後麵的是想趕超來但礙於身位被擋住的端木二爺和端木修。
我立馬意會到那五十多歲的男人是端木大爺。他前去一把握住江昊天的手,大力拍了幾下,感慨道:“昊天,有心了,有心了,大老遠的過來路上沒堵車吧?快請進去坐!”
江昊天薄唇淡淡抿著,回握一下端木大爺的手:“節哀順變!”
說完,放開他轉而越過端木雲去跟端木二爺握手寒暄,再折回來跟端木雲端木修打招呼。
有禮有節,做得一絲不苟,一碗端平,不讓人看出偏差!
我把這些看在眼裏,之後飛快掃視四周一圈兒,望見不遠近的大榕樹下站著三個熟悉的身影。
眯眼看清楚了,他們是孟婓、孟嘉琳、唐珊珊。
他們大約也接收到我的眼神,都有誌一同地盯著我看。
我調回目光,穆湘已扶著我前行,江昊天、張鴻光和夏姐先進了裏麵,我們這十幾個藝人蹣跚踏進了門裏。
一股子濃鬱嗆鼻的香燭味讓人忍不住輕咳起來,我也不好掩住鼻子,隻得一邊輕咳一邊隨著隊友穿過天井,走進大廳。
這種青磚簷瓦的舊式大宅,本來是靜謐而幽深的,但因著一場吊唁而人聲嘈雜,熙來攘往熱鬧非凡。
端木大爺以長子身份來主持禮儀,傭人們點了香送到我們手裏,整隊人先上香再鞠躬行禮,之後退出去到偏廳裏座。
怪不得孟婓他們會躲到外麵榕樹下站著啦,這宅子根本是呆不住的,香燭煙味太濃了,我趕緊的拉了穆湘想要出去避避。
在天井那裏,很倒黴的跟剛從另一邊偏廳走出來的董彪董成一行人遇上!
我並沒有回避他們的意思,趁著他們腳步一頓的時機搶占了身位,帶著穆湘先走出了大門。
“小蝶,我們去那邊榕樹下坐坐?”穆湘低聲征求我意見。
“好。”我和她加快腳步走向大榕樹,那裏有偌大的圈墩可以讓十幾個人圍坐。
坐下來後,我翻出紙巾抹抹汗,四月底的南方極端天氣,要麼太陽當頭曝曬,要麼狂風暴雨大作,是標準的孩兒臉,現在正是太陽當頭曝曬,熱得稍站一會兒都狂飆汗那種。
“哎,唐珊珊和那個誰,在瞪著我們。”穆湘小氣報告軍情。
“別管她們。”我用手扇扇臉,連看都沒興趣看百多米遠的對麵榕樹下。
佛山這邊的古老建築物門前兩邊都會種有大榕樹,我抬眼端詳眼前的端木家舊宅,說它是舊宅其實剛翻新不久,完全不見頹磚敗瓦。
“夜媚兒和群哥來了。”穆湘又碰了碰我說。
我回過頭去看,果然是夜媚兒和羅群手挽手走向宅子的大門,我倆連忙向他們揮手打招呼,他們便笑著先走過來。
“怎麼坐這來了?”夜媚兒笑問我。
“在裏麵坐不住,煙得很。”我皺皺鼻子。
“對,我們等下也得躲出來才行。”羅群點點頭。
“你們快進去吧,”我催他們快走,又壓低聲音說:“昊天他們還在裏麵。”
夜媚兒和羅群揮揮手,雙雙走進裏麵去,忽然,從對麵大榕樹下發出一聲喊:“幹爹。”
那是孟嘉琳的聲音,我僵了一下,立馬側過身子往後看,見到幾個身穿黑西裝的隨護人員簇擁著向老,氣勢十足的走向大宅門口,而孟婓孟嘉琳已快步走向他。
幹爹?切!真是單純的父女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