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古人欺我(1 / 2)

一悟從寒煙衰草裏鑽了出來,阿諛奉承,拍掌喝道:“師父出馬,一個頂仨!薑是老的辣,酒是陳的香啊!師父的普照如日中天,徒兒這輩子也難以企及。師傅您...”

“停!”

延厄麵色泰然,板著臉,卻難掩抑眉間眼角的竊喜。他指點著一悟,冷哼道:“混賬東西,學藝不精,溜須拍馬到學會了不少!吃喝嫖賭,你還有什麼不會的?”

一悟深知延厄脾性,知他未怒,隻在一旁嘿嘿偷笑,貪婪的盯著仇天。

延厄順著他目光掃下去,走到仇天身邊,擰緊眉毛,冷喝道:“你上次遇到的古怪少年,就是他?”見一悟點頭,延厄低頭思忖道:“這少年的劍法確是潺潺流水一般,我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一悟生怕被師父責罰,心裏打了個激靈,畏首畏尾道:“那日我已占了上風,本欲將他擒下,可他閔誠謹不知從哪兒偷學了咱伏龍寺金剛不壞的功夫,身子硬的跟銅鐵一般...”

延厄淩空一拳揮了過去,氣勁飛揚一丈遠,將一悟打退幾步。待一悟踉踉蹌蹌站穩,延厄又一虛拳嗬斥,一悟竟被嚇得跌坐地上,不敢吭聲。

延厄暗罵了句沒出息,喝道:“娘的,這是閔誠謹,那個會兩儀幻滅劍的娃子又是誰?不爭氣的畜生!”

出家人,竟汙言穢語。

一悟被他斥的連連點頭,不敢逼視。

延厄盯著一悟,又嗬斥道:“做事做的不幹不淨,留下世人萬千罵名,丟人現眼!師父我做事,何曾被人發現過?你且記住,明日老禿驢要開壇講經,萬萬不可讓他見你。”

一悟忙從地上爬起來,點頭哈腰,指著仇天三人,問道:“師父...這三人如何處置?”

延厄陰冷的瞥著三人,猛的出手,掐住一片飄落的楓葉,捏碎之後,任由碎末在微風中灑落。

粉身碎骨,或是灰飛煙滅?

延厄不再逗留,撚落九片楓葉,排成一列,灑在楓橋邊。幾十丈的距離,竟淩空踩踏九下,奔赴過去。縱一葦之所如,淩萬頃之茫然。這一葦渡江的功夫,當真厲害。

一悟目送延厄離去,這才低頭冷笑,伸進仇天腰間,將春神玉提了出來,細細把玩半晌,放到腰間,小心塞好。隨後盯著三人,自言自語,道:“少年英才,又揣著這塊寶玉,必定是名門富貴!也罷,大爺就先留你們一條狗命,或許,日後還能換些銀子花花。”

說罷,又衝閔誠謹使勁兒踹了兩腳,罵道:“這小子,賣給端虛,或許還能換來一本武功秘籍,到時候我一悟能武又有錢,還怕什麼老禿驢啊。”他一陣恣意猖狂的大笑,趁天色漸晚,抬起三人,朝寒山寺後門溜了進去。

真不知,延厄這般的梟雄,為何卻挑了個如此不成大器的徒弟!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哇,寒山寺啊。趙爺爺,我們到寒山寺啦。張繼說夜半有鍾聲,今夜,我就在此處,等到半夜聽鍾聲!”伴著幾句盈盈笑聲,聲如甘醴,清脆可人,再加上一張精靈可愛的俏臉,正是再一次離家出走的楊慕涵。

楊慕涵搖頭晃腦,吟誦《楓橋夜泊》,時不時的,顯出身後一位鶴發老者,手提長劍,在不遠處眺望四方,保護她周全。可憐鬆鶴劍客趙書蹇,欲退隱江湖,卻又舍不得孫女一般的楊慕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