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剛邁出門檻,卻見一個獵戶模樣的漢子被人生生抓起,隨後拋在空中,似是要摔死他。為害的,是一個蠻夷男子,此時猶在罵罵咧咧,聽不懂在說些什麼。
身形粗矮的蠻夷男子身後,一個更為高大威武的蠻夷男子搖頭輕歎,喝止著同伴。
九尺男兒,壯碩如牛。
莫非是巫人族?
仇天看著獵戶淳樸驚恐的麵色,禁不住想起了杏花村的星星點點,悲憤欲絕。他偷偷運起偷天手,獵戶在無形氣流裏緩緩飄落,最後安穩無事的站在地麵上。卻因驚嚇過度,獵虎又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動手的蠻夷男子頗為驚訝,一臉迷茫,詢問的眼神扭頭向後看去。他身後,高他半米左右的同族男子一愣,卻將眼神鎖定在了仇天身上,似乎發現了什麼,若有所思。
那身形粗矮的墩子顯然不甘心,握緊拳頭,衝嚇呆了的獵戶砸去。此時,卻憑空出現了一縷香風,隨著斑斕彩色的身影飄過,獵戶已被拉出了困境。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裏江陵一日還。
“杜巧巧?”閔誠謹劍眉斜掛,衝來人喊道。
“嗯。”杜巧巧似乎有了什麼心事,一臉冰冷,也不與閔誠謹調笑。
閔誠謹沒識出她臉上哭過的痕跡,仍如往常一般,嘲諷道:“你身上的味道,隔了百丈也是刺鼻!”
杜巧巧卻一反常態,不理會他,反而怒目瞪著蠻夷的矮個子,不發一言。
矮個子仿佛是極怕她,轉過身去,衝另一個同族依依呀呀說著什麼,同時衝著杜巧巧指手畫腳。那高大的男子聽了之後,大步走向杜巧巧,拱手之後,用中土語言道:“幾日前俺弟弟一時魯莽,犯了小錯,卻被姑娘打成重傷,在家臥床數日。今日巧遇了姑娘,俺弟弟希望俺幫他討個公道。”
杜巧巧冷笑了一聲,道:“不知是你們巫人族頭腦簡單,還是裝傻。他欺負別人是犯了小錯,我懲治他的惡行,就是大錯了?你說,你想如何討個公道?你自己來,還是和那個廢物一塊上,老娘全接了。”
那體型高大的壯漢卻不生氣,握了握咯吱作響的拳頭,衝杜巧巧喝道:“閣下當真是女中豪傑,倒像我們巫人族的女子一般!”
呸!
杜巧巧一臉苦相,呸了一聲,吐道:“若成了你們那樣五大三粗的,姑奶奶我寧可出家去。”
壯漢卻不生氣,哈哈一笑,讚道:“姑娘性情倒是獨特。俺是巫人族的勇士金髓,這是俺弟弟金虹。姑娘若是準備好了,就依我們巫人族的規矩,誰打贏了誰是對的。”
杜巧巧二話不說,運著腳下詭秘萬分的步法,繞著金髓飄蕩。分花戲蝶手也是變化莫測,倏忽之間,金髓全身已破了數處疤痕。而杜巧巧卻如幽靈一般,不著痕跡。
“這丫頭,何時功力大進了?這分明是須彌步的第二層吧?”閔誠謹呆滯的望著杜巧巧,輕聲喃喃道。
“不錯。”
仇天也是趣意大增,盯著杜巧巧蓮足下的須彌步,笑道:“可惜,須彌步乃絕世輕功,參透終歸是參透,與嫻熟是沾不上邊兒的。參透靠悟性,嫻熟靠修行。”
“此話怎講?”
“地母婆婆說,須彌步分四層,為身化須彌,身化芥子,身化萬千,身化大同。第四層,施法者憑空消失,是祖師臆想的境界,暫且不提。單單是第一層,婆婆可以日行萬裏,蕭逸行隻能行三千裏,我...大概隻能行一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