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
“小兄弟!三位小兄弟慢走一步。”金髓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顧不上背上的疼痛,咬咬牙,喊住了仇天三人。仇天回過頭來,頗為迷惑的望著他,又看向閔誠謹。
閔誠謹微微聳肩,攤開手,同樣不知他所為何事。
這蠻子也不含糊,直截了當的問道:“三位小兄弟是否要去大山裏?是不是要去找天命寶珠?”
仇天皺著眉頭,答道:“我們的確是要進玄牝大山,不過你說的天命寶珠是何物?我們倒從未聽說過。”
金髓笑道:“哈哈,既然要進山,看來是問對了。天命寶珠隻是俺們半巫仙大人取的名字,大人說,那是大巫族的啟示。但是到了中土語言,就不再是這稱呼了。”
閔誠謹似有所悟,挑起嘴角,戲謔道:“不錯,我們正是去找穀神丹。不知閣下有何想法?”
金髓被他笑的一愣,略微有些扭捏,黑紅的臉頰此刻顏色更深。他支支吾吾,道:“俺是粗人一個,不懂解謎。俺看你們幾個年紀雖小,卻一個個身懷絕技,想必,一定能找到天命寶珠。俺...俺想跟你們一塊兒,或許還能有些機會。”
仇天不覺莞爾,哭笑不得。
這蠻子,究竟是臉皮厚的入骨三分,還是真的心性單純不通世事?竟能說出這種話來。
閔誠謹眼角鋒芒一轉,衝仇天挑了挑眉毛,仇天一笑,附在他耳際沉聲道:“讓他跟著吧。大個子頭腦簡單,絕對不會有壞心思的。路途艱險,這個幫手或許有點用處。”
閔誠謹聽他說完,麵色卻忽的凝重起來,一層薄霧,攀上眼簾。他環視著周圍竊竊相視的人,隨後似笑非笑的盯著仇天,歎道:“小天,你成長的很快,竟能想通其中利害。隻是希望,有朝一日,我不會被你劃入有用無用之列。”
仇天呆著不動,半晌無言。
說錯話了麼?
待閔誠謹轉身,仇天才回過神來,焦急的喊道:“誠謹,你為何突發此言?考慮這些利害,不應該麼?”
閔誠謹定住了身形,挺起驕傲多年的胸膛,微微笑道:“你記住,我永遠把你當兄弟。”說罷,輕拂衣袂,瀟灑轉身,一躍上馬,跨上了韁繩,衝玄牝大山衝去。
仇天胸腹間微微一顫,仿佛灼燙的火爐灌滿了通紅的岩漿,湧出無窮的壯誌豪情。
恰巧,撞上虞夕的眼神,虞夕卻心神不寧,愁雲重重。
仇天默然不語,滾燙的火焰頓時熄了一半,拽著她衣袖走到馬廄,牽了馬,衝前方的閔誠謹追去。
金髓目送他們遠去,生怕跟丟了,急的抓耳撓腮,從金虹腰間取下兩把狼牙巨錘,叮囑他一些話語,便匆忙追上仇天跟了上去。
幾人的背影映著荒涼的殘照,雄渾而滄桑,沙啞,綿長。暮色澄澈,昏軟鋪排,染著滿地泛黃的焦葉,於一場暈眩裏,刹那傾城。天邊落霞水邊虹,蕩起常青古樹層層翻湧,浪卷天際。
天際逐漸微小的人影,愈發顯得俊俏而頎長。
或許,這便是人生,隻顧前行就好,是非功過,且交由後人說。後麵的人,懷著各色各樣的心情,各色各樣的眼光,於前麵的人,都無所謂了。
一襲紅衣的的婦人嬌笑著,嫵媚,妖豔。她看幾人走遠,挽著大將軍,衝持劍的白衣男子嗔道:“滄滄兄?人家都走遠了,而且似乎不太友善。你說,我們還要不要跟上呢?”
寒滄滄眉梢緊蹙,一臉厭惡,不理會她,將頭偏向了冷漠的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