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誠謹氣急敗壞,罵道:“一群龜孫子,這便宜撿的...”
華池微微一笑,擰著眉頭,沉聲說道:“涅槃洞裏高溫難耐,進去不一定有外麵舒服,何必羨慕那群受罪之人。”說罷讓仇天與金髓等人在前方擋著視線,他躲在後方,迅捷地將飛盤截成兩半,繞在鉤索上,又將鉤索塞入魚腹中。剛剛處置完畢,霸下已急切的撲過來,來勢洶洶,宛如山倒。
閔誠謹拖著酈姬,仇天拽著虞夕,幾人接連躲避,生恐被霸下小山一般的身軀撞著。華池一個長躍,猛一回頭,將鉤索甩了出去。霸下體型龐大而不笨拙,四隻腳掌伸長猛的一竄,將河羅之鮒含在口中。
華池正偷樂著,卻被憑空的一股巨力拖住,硬生生橫飛出去,狠狠摔在地上,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亦丟失了手中隱約的線索。
仇天眼見不妙,將虞夕安置妥當,運起須彌步疾馳過去,飛身一撲,一把抓住了鉤索。誰知霸下神力滔天,怒哼一聲,將仇天一步步拖近。索性鐵鉤掛住了霸下的舌頭,霸下吃痛的縮了下,仇天瞅準機會,立即凝氣拽緊,將全身的軒轅內力付諸於繩索上。
霸下舌頭入刺,痛不欲生,惱怒的猛一踩踏,頓時地動山搖,沙礫紛飛,仇天把持不住,兩腳在地上摩挲著被它硬生生拖了過去。
大將軍與閔誠謹見狀,紛紛趕過來,護在仇天身旁,與他一起運起內力,將繩索死命的向回拽。金髓亦一聲大笑,豪情四溢的奔跑過來,兩隻大手抓在繩索上,轉身紮緊下盤,將繩索背負到了肩上,宛如老牛拉犁一般。
頓時場麵平靜下來,兩方倒拉了個旗鼓相當,不進不退,彼此較著勁兒,卻沒有半分變化。仇天累得喘著粗氣,吼道:“華池,這繩子不會斷吧?”卻聽閔誠謹氣喘籲籲的吼道:“烏鴉嘴,用你說話的力氣把這死王八宰了去。”
華池打坐了會兒,緩緩起身,苦笑道:“放心吧,這繩索亦是蠶絲一根根編成的,若不是它太堅韌,我也不用狠狠摔這麼一下了。”
仇天勉強“哦”了一聲,回頭一看,金髓姿勢如牛一般,又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禁不住哈哈一笑,手心一滑,眾人猛地被拖出一丈有餘,金髓囿於姿勢,又不知情,被撂了個人仰馬翻,頭朝下重重摔了過去。
華池暗叫不好,忍著腹中劇痛,化作巨熊之態一把扯住了繩索。眾人紛紛反映過來,上前重新撿了起來,金髓恍如無事一般,怒目瞋視著霸下,不甘於在力氣上輸給它。眼眶微紅,肌膚滲血,未聞笛聲竟粗暴起來。
頓時繩子橫飛過來,霸下舌頭被劃得生疼,碩大的頭顱伸出殼外,奈何仍被拖著步步挪動,吼聲陣陣。
華池忍了忍腹中疼痛,叮囑道:“你們抓緊些,我去掐它靈根。”說罷飛奔出去,一手強壓著霸下的龜殼,一手縮成利爪,衝霸下脖子上伸去。
誰知霸下料到頭上臨危,竟猛的一蹬腿,整個身軀向前挪動,借力將頭縮了回去。華池險些被他晃倒,無奈之下,隻得再次揚起蒼鷹之爪,斜插過去。霸下再次閃避,頓時惹怒了華池,隻見華池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扭轉身形,一爪向霸下的腳掌紮去。隻聽一聲悲慘欲絕的龍嘯聲,華池竟將它腳掌穿透,淋漓了一滴鮮血。
霸下怒的伸出龍首,仰天長嘯,目眥欲裂。眼見仇天幾人無力把持,華池一個閃身,猛的再次伸出鷹爪,送入了霸下頭顱間。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霸下全身顫抖,抖了半晌,方才萎靡的癱倒在地,再沒有半分動彈之力。
“收服了。”華池哈哈一笑,從龜身上一躍而下,眉宇裏的憂鬱被欣喜一掃而光。
仇天怯生生的望著華池沾滿血的雙手,與霸下龍頭上碩大的血洞,不禁腹中一陣厭惡,將頭偏轉過去。
絕美的彬彬男子,已成了浴血的修羅。
華池掃見仇天模樣,長歎一聲,眼神裏落寞依稀,衝鬼醫飛身而去,抓著他衣領追問道:“龍子已經伏首,你說伏龍肝究竟是什麼。”華池迫切的眼神愈發滾燙,仿佛一點星光搖曳在絕望的苦海裏,癡散迷離。
伏龍肝...
出生入死,都是為了你。
隻為情故,縱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