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哥,你朋友都睡去了。此迷藥是我哥煉製,可以使人一睡十天,於身體無害。”
“好,好,夕陽西墜,粉霞焚天。如此良辰美景,我們...”忽然華千枝揚起手掌,砸在華池項背,華池兩眼一直,話未說完栽倒了下去。
華千枝冷眸發怔,歎口氣,將仇天懷裏的穀神丹拿了去,消失在夕陽的餘暉裏。
暮雲低垂,黯黯四野,壓著一縷寒風飄向天際。約莫過了兩個時辰,華千枝重返此地,隻是手中多了一把七星龍淵,在夜幕裏閃著鋒芒。華千枝冷眼看著閔誠謹與仇天,將七星龍淵丟在仇天身旁,轉身向華池走去。兩眼癡癡,輕撫著華池臉龐,將他背入木屋中。
到了翌日清晨,華池搖了搖酸楚的脖頸,清醒過來。恍若無事般,與華千枝親昵有加,相敬如賓。兩人或偎身賞月,或把酒臨風,或拈花戲蝶,或扣指數星。整日裏耳鬢廝磨在一起,宛如不食五穀的神仙眷侶,無憂無慮。甚至對院落中貪睡的兩人視而不見,你儂我儂,忒煞情多。
如此,轉眼間竟過了十日的光景。仇天與閔誠謹兩人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睡的全身酸沉,渾不知日月變更,星鬥浮沉。仇天下意識的摸了把懷中,才醒過神來,忽然怪叫一聲,跳了起來,衝閔誠謹吼道:“誠謹,穀神丹沒了。”
閔誠謹揉著雙眼,卻儼然看到一柄熟悉的劍在仇天身旁放著,慌忙抄起,撫摸著,眼中盡是欣喜的眼神。卻見仇天一臉愁苦,暗歎一聲,一把將七星龍淵塞入劍鞘,直瞪著自屋中走來的華池與華千枝。
華池攬著華千枝的蠻腰,宛如一對璧人,笑道:“小天,誠謹,你們醒了。”說罷加緊了手上的力道,華千枝微微臉紅,卻沒掙脫他。
仇天隻覺胸口隱隱作痛,歎了口氣,怒聲說道:“先前給你你不要,如今,你竟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取走。華池,我看錯你了。”
華池輕揚嘴角,邪邪笑道:“你還是不了解我。”
仇天更是大怒,吼道:“我是不了解你,我看走眼了。下次見麵,我非但不認你這個兄弟,還要動動拳頭。”
華池卻嗤之以鼻,眯著狹長的鳳眼,冷笑道:“既然你眼中容不下我這個兄弟,就走吧。此處是我與千枝姑娘的鸞鳳棲身之所,不允許外人打攪。”
“還鸞鳳棲身?我呸,一對狗男女。”仇天正要破口大罵,卻被閔誠謹拉開,兩人紛紛運起輕功,快步退了出去。仇天心頭湧著怒火,腳下如風馳電掣一般,期間忽聞一絲熟悉的花香,卻未留意,徑自離去,累得閔誠謹大氣不敢出,隻得拚了命的追趕,還是輸給他須彌步數丈距離。
“咯咯,這孩子,還是那麼偏執。”山頂一聲輕笑,宛如黃鶯出穀,在掩口的素手縫中溢了出來。窈窕身影佇足靜默,癡迷憐愛的凝望著仇天,忽然拂袖而去,蕩起漫天醉人的花香,正是半夏花的淡淡芬芳。
月似當時,人已非然。
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