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水墨青花(1 / 2)

華山

閔誠謹背著七星龍淵,一路快馬揚鞭,眉間的一股野性難馴的桀驁之氣,趁著器宇軒昂,不知俘獲了多少沿街少女的芳心。怎奈這十餘歲的人,偏偏倦守著百年的心,不問情事。落花有意,奈何流水無情。一路疾行不多時已到了華山腳下,閔誠謹自馬背上一躍而下,踢了踢馬腿,哈哈一笑,歎道:“這一路你是累壞了,且去撒歡吧。”歎罷一手劈開了馬背上的韁繩,任由它四處尋覓野草。

剛剛踏入山巔,卻見一群弟子固守門外,神態焦灼,人人自危。閔誠謹一把揪起了其中一個小道士,問道:“觀內發生什麼事了?為何戒備的如此森嚴?”

那小道士左顧右盼,哭喪著臉,壓低聲音說道:“師父受傷了,大口大口的盡是血。恰巧被我們一撥人瞧見了,他便讓我們在此地守著,誰也不讓說。閔師兄,你千萬別說出去是我說的。我也不知道師父他想不想讓你知道...”

閔誠謹聞言默然,皺起眉頭,疑問道:“那老頭子,天賦雖差但劍法還行,怎會受傷?”

眾道士一一搖頭,眼神裏盡是懼意。惹得閔誠謹一聲怒哼,憾恨這群人的不成器,直奔到清風觀的觀內講道堂裏,奈何堂中空無一人。閔誠謹遲疑了下,略微思忖,卻毅然抬頭,衝進了內堂,卻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但見莫羽在端虛背後,運氣療傷,卻抵不住端虛口中溢出的斑駁血跡。端虛頹喪的抬起頭,看了看閔誠謹,嗬斥道:“誰讓你進來的?”

閔誠謹佯裝不屑,淡淡的凝望著他,忽然瞥見端虛發絲裏一撮一撮的白發,刺痛眼眸。閔誠謹輕聲哼了哼,冷笑道:“狂傲如你,怎麼也受傷了?你不是自詡劍道麼,究竟是何人,能傷的了你?”

莫羽喝了一聲,歎道:“終究是延厄那賊子。那日師父巧用鬥轉星移,合兩人之力,將他打的無還手之力。延厄那小人竟躲在中道,伺機偷襲,師父一時不備,被他伏虎拳打中了心門。若非我回來的早,隻怕,你見不著師父了。”

端虛冷冷一笑,喝道:“你與這逆子胡謅什麼?為師劍道雖差,起碼教出來了你閔誠謹。你現在給我滾出去,內堂重地,非曆屆觀主,不得入內。”

“曆屆觀主?”閔誠謹與莫羽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均是震驚。莫羽頗有愧疚,閔誠謹卻灑脫一笑,冷聲說道:“闖了便是闖了,師兄與我親密無間,他能進的來,我自然也進的來。”眼中卻閃過一道落寞,被親近之人無視的那種失落,襲上心頭。

“反了你。”端虛拍案而起,怒聲衝閔誠謹吼道,“不從師命,不守仁道,不知廉恥,私藏神丹。哪一條不夠你丟人的?為師教你的忠孝禮義廉,你偏偏自學成才,學到了一個恥字。”

“慢著”閔誠謹聲音忽然冰冷起來,沉聲吼道:“不從師命,不守仁道,不知廉恥,這些我不怪你汙蔑。私藏神丹一句,你又怎能隨意栽贓?”

“你現在去問問,江湖上風言風語,哪個不知道茅山的仇天私藏神丹。你師兄與我說,你整日與他廝混一起,難道你不沾染什麼?”端虛一聲冷笑,瞪著閔誠謹,話語裏沒一絲信任。

閔誠謹顏色一黯,嗬嗬冷笑,歎道:“江湖傳聞,果真是聲比人快。我若說穀神丹被華家與冷香宮勾結騙走,你們誰信得過?”

端虛一掌揮下,臉色極為陰沉,怒吼道:“誰不知那鬼醫華常山已死,莫非他拿到穀神丹,又自殺了不成?你不學一分好的,反倒學會不少江湖騙術。”

閔誠謹心微微疼了下,眼看端虛眼中已容不得他這顆釘子,更覺失落,淡漠的冷笑道:“我沒說華家是穀神派的華家,而是馭獸派的華家。華池他倒戈相向,倒行逆施,倒打一耙,嗬,又貪戀著冷香宮的美色,怎能怨及我和小天。何況、奢比屍去而複回,你一點都不惶恐我安危,反而在意穀神丹的去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