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寒風蕭蕭。
廣闊的銀光下一片寂靜,隻聽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展鋒心思異常沉重,甚至顧不上靈力反噬的花雨曦。
月光下,展鋒靜靜的站在,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隨風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形單影隻的身影,直似孤塚墓碑。
赤霄劍橫於胸前,左手握著一塊中品靈石,輪廓如刀削一般的臉冷峻如冰。
一雙肅然若寒星的耀眼黑眸,仿佛可以望穿茫茫黑夜一般,快速的掃視著四周。
簫河的意外死亡,對展鋒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相反,他認為自己的處境更加的危險。
試想一下,能在簫河毫無察覺下一擊致命,同時又沒有驚動展鋒的情況下斬殺簫河,此人的修為、心智絕絕不一般。
更令展鋒更吃驚的是,在他放出神識掃視四周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情況。
如此一來,展鋒心中更加的緊張,雖然沒有發現斬殺簫河的人,可他總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就像有一條蛇隱藏的在自己的身後,緩緩的靠近,張開血盆大口,伺機出動一般。
可透過漫漫寒夜,卻什麼也看不清,隻覺得脖子上有點涼颼颼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一炷香!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時間,悄悄的流逝,直到展鋒靈力完全恢複,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恩——”
一聲輕哼從花雨曦身上傳來,精神緊繃的展鋒身體不禁微微一震,絲毫不敢放鬆,快速的瞟了一眼從昏迷中醒來的花雨曦後,伸手一揮,在花雨曦的身邊布置了一個轉靈陣。
當轉靈陣光幕升起的瞬間,花雨曦緩緩的睜開眼睛,一張蛾眉螓首的鵝蛋臉透著慘白,神情憔悴得令人心疼,烏溜溜地眸子略顯呆滯。
當看到展鋒如臨大敵的背影時,她不禁心中一緊,努力的支撐起自己渾身撕痛的身體,沒有遲疑,立即盤膝而坐,開始打坐療傷。
她與展鋒也算曆經生死,心中早有一種不需要言語的默契,看到展鋒鄭重的樣子,她心裏明白,她們還未擺脫危險。
雖然不知道將要麵對的是什麼,可她心裏清楚,眼下最重要的是打坐療傷,盡可能在危急爆發前保證自己不會拖累展鋒。
寂靜中,展鋒隻覺得心煩意亂,痛苦難堪。
時間越久,心裏也更緊張,仿佛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注人了心裏似的,煎熬得忍受不住。
銳利深邃的眼中透著通紅,額頭上早已冒出一絲絲的汗珠。
“到底會是什麼人?他們出手斬殺簫河為的是什麼?”
彷徨間,展鋒心中也被一層疑惑覆蓋,本以為暗中蟄伏的人是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時間已過三個時辰,蟄伏在暗中的人卻絲毫沒有動手的樣子,這讓展鋒非常的疑惑。
“難道是火麟殿——不可能——剛剛簫河身上並沒有火靈力氣息——看來又是一夥打探沈童行蹤的人——”
展鋒臉上表情變化不定,心中亦是百轉千回,緊張,焦慮、疑惑不停的在他內心徘徊。
回想剛剛簫河那慘不忍睹的死狀,展鋒不禁暗暗的吸了一口冷氣,雖然不知道暗中蟄伏的人是誰,可卻能體會到他淩厲的手段。
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還未見麵,展鋒心中就已經萌生了一絲無力感,對於未來,心中更是一片迷茫。
然在一裏外,一對男女並肩站著一個綠意蔥蔥的蒼天大樹上。
女的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一張花容月貌的臉蛋,眸清似水的大眼睛,眉目如畫,卻透著一股冷若冰霜的氣息,靜靜的看著展鋒的方向。
男的一身白衣盡顯他的卓爾不群英姿。天生一副書生氣質,英俊無匹五官仿佛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線條,目光銳利深邃,手中折扇輕搖,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優雅感!
“他好像並不領情,你的出手已經暴露了我們的行蹤,值得嗎?”
忽然,男子手中搖動的折扇一頓,將看向展鋒的目光收回,嘴角掛著笑意,扭頭看向女子,語氣中透著一絲責備之意,似乎對女子的行為頗有意見。
“無所謂值不值得,除了得到情報,我的任務是保護小師妹,他已經使出紅蓮劍歌,若是放任簫河離開,什麼後果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橫眉冷對,女孩沒有任何的表情,語氣冰冷,仿若寒冬冰雪。
“——你這麼做隻會讓他更加危險,金魁與他似乎頗有恩怨,現在是簫河,你想過完不成任務的後果嗎?”
男子輕輕歎息一聲,搖搖頭,手中折扇偏偏飛舞,目光再次投向展鋒的方向,神情略顯無奈。
“在他未打開玉簡之前,我會保護他的安全,至於能不能完成任務,隻能看天意,師尊哪裏我自會說明,不會連累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