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宗門弟子都有一個通病,凡是遇到修為不如自己或者是地位低階的人都容易萌生一種自命不凡的虛榮感。
自命不凡的他們在其他修士明前往往喜歡目空一切,就像黃承彥一樣,他占著自己築基後期的修為,以為將展鋒擒拿是手到擒來之事。
可展鋒神秘消失卻讓他措手不及,自信心倍受打擊下,理所當然的就將這件事當做一種恥辱,對展鋒的恨意也達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
當然,畢竟是築基後期修士,將心中怒氣完全釋放之後,便立即開始分析展鋒憑空消失的原因。
在修仙界,能做到咫尺天涯的人隻有兩種,一種是修為高深或者是修習了某種隱遁術的人,另一種是借用影遁符或者是空間法器的修士。
以展鋒的修為和消失前的靈力波動來看,第一種可能基本可以排除,而影遁符使用免不了會留下氣息殘留,可黃承彥在展鋒消失之後便立即放出神識搜索方圓百裏範圍的氣息,並沒有發現展鋒的氣息。
也就是說,展鋒隻有一種可能在天眼前憑空消失,那就是空間法器,而當時展鋒故意激發全身靈力,想來也是為了迷惑自己。
理清所有細節之後,矗立在虛空,腳踏寶器逆水盤的黃承彥陰沉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眼中寒芒一閃,目光再次看向展鋒消失的位置。
此時的基本可以確定,展鋒並沒有離開,隻是借某種空間法器遁匿,若是他猜得不錯,隻要他一離開,展鋒就會再次出現。
想到這裏,黃承彥不禁冷冷一笑,身上那股陰厲之氣更加濃鬱,身影突然一晃,消失在空中,隨即隻見百丈外密林中傳來一陣樹葉搖晃的吱吱聲。
一向自詡不凡的他,也不得不做出有違核心弟子身份的事情,那就是埋伏,等待展鋒出現,然後出其不意掩其不備將展鋒擒拿,以消她心頭之恨。
時間如梭,轉眼已過六個時辰,可展鋒卻始終沒有出現。
而前往木心石腹路入口處的人卻越來越多,因為受到神降秘境規則的限製,無論是高階築基修士還是低階練氣修士都顯得有些戰戰兢兢,現場的氣氛異常的壓力,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防備著對方,誰也不敢冒險進入木心石腹路中。
終於,一聲慘叫打破了壓抑的氣氛,隻見一個灰衣練氣三品修士被一個黑衣築基中期修士一腳踢進了木心石腹路中。
頓時,木心石腹路中的空間瞬間變得扭曲起來,白衣練氣修士甚至還來不及反應,身體早已轟然下沉,慘叫身傳來時,他的身影已經消失。
這一幕,不禁讓在場的修士暗暗心驚,很明顯,黑衣修士是再拿白衣修士做實驗,隻是過程太快誰也看不清木心石腹路的奧秘。
當黑衣修士再次轉身的時候,那些練氣修士早已落荒而逃,頓時,花雨曦預言的廝殺就此開始。
所有的築基修士不約而同開始捉拿練氣修士,而練氣修士則是一邊逃一變反抗,天地間頓時塵土飛揚,靈力激蕩,法器靈符縱橫,慘叫,怒喝,哀求之聲不絕於耳。
然暗藏的密林中的黃承彥卻一動不動,仿若一條司機出動獵食的眼鏡蛇,深邃陰寒的目光緊緊盯著展鋒消失的位置,生怕展鋒趁亂溜走。
當然,展鋒置身在白玉蜃樓中對外界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雖然對花雨曦幾人有些擔心,可他們手裏畢竟有疾風獸,在神降秘境中隻要他們想逃,幾乎沒有人能抓到他們。
秉承既來之則安之理念的展鋒也沒有立即離開白玉蜃樓的打算,反而在白玉蜃樓中開始煉製起製作偃甲飛鳶的材料來。
人一旦沉心與某一件事的時候,就很容易忽略時間的流逝,特別是在特別專注的時候,往往會發生廢寢忘食的情況。
而正在忙著煉製偃甲飛鳶材料的展鋒就進入了這樣一種狀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當他將製作偃甲飛鳶的骨骼,關節,筋脈煉製完成時,白玉蜃樓中時間已經過個了將近半個月。
在白玉蜃樓外埋伏的黃承彥也在等待的煎熬中度過了漫長兩天,除了等來一場又一場無休止的廝殺之外,他並沒等到展鋒的身影出現。
不過,不得不佩服他的耐力,兩天中,無論木心石腹路入口發生什麼情況,他都沒有動,即便有築基修士被殺,寶器掉落,他都沒有絲毫的意動,一直緊緊的盯著展鋒消失的位置,完全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
作為一個心高氣傲的大宗門核心弟子,這種毅力實在是出人意料,然黃承彥卻做到了,因為他心裏堵著一口氣,心中那股屈辱感在支撐著他等下去。
看得出,若是展鋒不出現,他將會永遠這樣等下去,著也是一種執著,就是凡人想要修仙一樣,明知艱難重重,他們也會不惜餘力的走下去,即便沒有結果,他們也心甘情願。
執念與恒心,往往是一個人前進的最大動力,哪怕隻有微弱於螢火一般的光芒他們也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