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福伯,展鋒心裏總會泛起一種親人一般的親切感。
這種感覺,不僅僅來源與福伯在麵對他的時候那種慈祥和藹的態度,而是心與心之間一種神秘的聯係。
這種聯係非常的玄妙,就像是與生俱來一般,無需卻多做修飾,自然而然就情不自禁的在心底萌生。
雖然直到此時,福伯也沒有與他說起過他與自己母親的關係,可從福伯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中,他能感覺到福伯對自己的嗬護之情。
在加上每每提及展鋒母親的時,福伯蒼老縱橫的臉上都會露出那種懊悔與自責的表情。
即便他沒有像展鋒表明自己的身份,可展鋒卻看得出,福伯應該是自己母親生前比較親近的人。
說起來,從百寶閣得到的玉簡中雖然沒有記錄十六年自己的母親的信息,可在玉簡對他母親隻言片語的描述中,他還是了解了一些自己母親的身世。
按照玉簡中記錄的信息來看,當年展鋒母親的身份與現在的柳如煙的身份有些相似,都是一名柳家的旁係弟子,隻不過由於天資比起當時柳家的年輕一代修士要高出一截。
所以才會被柳家老祖選中親自調教,同時還不惜餘力的將她送到古月劍宗修煉,而且還給她安排了一門令柳家其他子弟都為之羨慕的婚事。
可展鋒的母親自小因為父母不在身邊而變得非常的獨立,所以想法亦是特立獨行,最終也造成了她與柳家為她安排好的路背道而馳,從而造就了展鋒自小就沒有母親的苦果。
其實,話說回來,若是柳家沒有因為他母親的事情而造成他父親慘死,展鋒心中的恨意恐怕就不會如此執著。
畢竟,他的母親當年畢竟做了有損於柳家利益的事情,要知道,即便是強大如開陽宗這樣的門派,想要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所需要的代價絕對是不可估量的。
更何況是修仙資源極度匱乏的修仙小家族,眼看自己多年心血毀於一旦,自然不會泰然自若的去麵對,對於他們來說,展鋒母親的行為已經打破了柳家的底線,是一個自私自利置家族發展於不顧的背叛者。
可俗話說得好,禍不及家人,展鋒的母親已經因為自己的行為受到了懲罰,柳家千不該萬不該還還對展鋒父親念念不忘,趕盡殺絕的做法實在有些慘無人道。
對於一個孤兒來說,自然不會因為自己母親的一點點過錯而放過造成他孤兒事實的仇人。
因為對於每一個人來說,父母是無價的,沒有父母陪伴嗬護的童年也是悲哀的,誰也不會願意承受作為一個孤兒痛苦。
所以柳家對自己父母所做的事情,在展鋒的眼中就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情,也是他永遠都不可能原諒的事情。
若是不能親手手刃仇人,他也不會原諒,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柳家與自己的母親是同宗,可在修仙界這個人情淡薄的世界,展鋒並沒有因為此時改變自己的計劃。
然當展鋒走近福伯的時候,卻發現此福伯的臉上卻帶著不同尋常的濃重焦慮之色,正當展鋒感到奇怪的時候,福伯卻立即上前拉住展鋒很是急切的說道:“小公子,快隨我到後院避一避。”
在被福伯拉住瞬間,展鋒不禁一愣,不明白福伯為何如此急迫,於是回頭疑惑的看了徐徐走來的柳如煙。
可此時柳如煙卻一直低著頭,似乎是在故意回避著展鋒的目光,無奈下,展鋒隻能苦笑的搖搖頭,對著急著拉著自己的福伯問道:“福伯,出了什麼是嗎?”
展鋒的臉上雖然掛著不明所以的好奇之色,可心裏卻已然猜出了一個大概,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柳如煙的邀請不簡單,看到福伯一臉焦慮的表情,他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從柳如煙低著頭故意回避他的目光到福伯急匆匆的樣子,可以預知,今天到柳府的人不止他一個,而且與他一起到柳家做客的人的身份也非同一般。
福伯一看展鋒站著不動,蒼老的臉上憂慮之色更加的凝重,稍稍沉吟了一下,警惕的掃視了一圈四周後,低聲的說道:“也不知道柳家主是如何知道你要來柳家做客的消息,就在剛剛,柳家主和少家主一同來到柳府,此時正在客廳,所以老爺吩咐我在這裏等待小公子,以免他們對小公子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原來是這樣!”
展鋒聽完福伯的解釋後,不禁暗暗的點了點頭,同時還悄悄的瞟了低著頭,默默站在旁邊的柳如煙一眼,從福伯的表現中可以看出,柳家主的到來令他很意外,絕不可能是他們安排,也就是說,柳城邀請展鋒來敘舊這件事開始的時候柳家主並不知道。
可就在柳如煙前往客棧邀請展鋒的時候,柳家主卻帶著柳家少主突然而至,這其中恐怕是有人故意安排,而做出這樣的安排必定是想從這件事中達到某種目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