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書說到:我從衣袋裏掏出一張“老人家”,若有所思地在手中玩弄著。我對他說道:“我們想要請你從頭到尾再親口說一遍。”
這位保安兩眼望著那張“老人家”對我回答說道:“我很願意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奉告。”
於是我對他說道:“那麼讓我聽一聽事情發生的經過吧。你願意怎樣講都可以。”
陸禮馬上在院子中的小板凳上坐了下來,他皺起眉頭,好象下定決心不使他的敘述中有任何遺漏。
陸禮醞釀了一下情緒說道:“我把這事從頭說起。我當班的時間是從晚上十點起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夜間十一點鍾時,曾有人在大都路上打架,除此以外,我巡邏的地區都很平靜。”
我們都知道陸禮接下來還有話要說,果然,陸禮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後接著說道:“夜裏一點鍾的時候,開始下起雨來。這時我遇見了蘇葉,他是在中山路一帶巡邏的。”
陸禮磕了磕煙灰,猛猛的吸了一口,接著說道:“我們兩個人就站在倆條路交彙的十字路口邊的地方聊天。不久,大約在兩點或兩點稍過一點的時候,我想該轉一遭了,看看大都路是不是平靜無事。這條路又泥濘又偏僻。”
陸禮望向我們,征求的眼神掃過,用求證的語氣說道:“你知道,晚上的時候,這條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隻有一兩輛出租車從我身旁駛過。我慢慢溜躂著,一邊尋思要有啤酒喝它一杯該有多美。”
突然,陸禮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激動地說道“這時,忽見那座出事的別墅窗口閃閃地射出燈光。我知道流星花園的兩所別墅都是空著的,所以我一看到那個窗口有燈光,就嚇了一大跳,疑心出了什麼差錯。等我走到屋門口……”
聽到這裏,我打斷道:“然後你就站住了,轉身又走回流星花園的門口,”我突然插嘴問道:“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呢?”
陸禮嚇得衝板凳上跳了起來,滿臉驚訝,瞪著一雙大眼睛瞧著我說道:“天哪,確是那樣,石先生,”
可是他馬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問我說:“可是您怎麼會知道的,天曉得!你瞧,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覺得太孤單,太冷清了,我想最好還是找個人和我一起進去。”
說道這裏,陸禮為自己辯解道:“我倒不怕人世上的什麼東西,我當時轉身就走,是要重新回到大門口去,看看是不是望得見蘇葉的提燈;可是連他的影子也瞧不見,也沒見到別的人。”
聽到這裏,我又問道:“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嗎?”
陸禮回答道“一個人影也沒有,石先生,連條狗都沒有。我隻好鼓起勇氣,又走了回去,把門推開。裏麵靜悄悄的,於是我就走進了那間有燈光的屋子裏去。隻見壁爐台上點著一支蠟燭,還是一支紅蠟燭,燭光搖擺不定,燭光下隻見……”
這時,我打斷他,說道:“好了,你所看見的情況我都知道了。你在屋中走了幾圈,並且在死屍旁邊跪了下來,以後又走過去推推廚房的門,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