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沉默淹沒了,書本瞪直了兩眼,對著他發呆,想要吞沒他所有的愁緒,卻又無法縛住罪孽的巨口,把茅頭指向了講台。
“下的籃球比賽隊員調動一下。”
“什麼?”班級裏一片嘩然,誰都知道那個組合是天衣開縫的,班頭竟然再把他們分開?它不是故露馬腳讓對手有機可趁?
“whatwhat!”大蝦激動地叫起了他的口頭蟬
我卻若無其事地坐不吭聲,似乎就知道班頭會這樣做。
“安靜!安靜!”班頭沒有理會班級裏眾多的意見。
“班主任!你知道他們是多好的組合?我代表大家的意見,不能調動。”班長挺身而出。
“我們也不願意您這樣做,班主任!因為我們清楚對方的實力,請您考慮!”隊員們都站了起來,隊長向班頭投去了乞求的目光,而我卻還是若無其事地坐著,因為我清楚這是沒有用的,我不願意再做無畏的掙紮。
盡管隊員們再三肯求,可是班頭沒有理會,緊握拳頭在講台上連續不段地起落,班級裏才安靜了許多,班頭似乎對這樣的氣氛並不滿意,既又露出一張嚴肅的麵孔,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班頭最後的決斷。
“請班主任再給孫適一次機會,為了班級的榮譽,請讓他參加這次的籃球比賽,這不僅對您對我們都很重要。”歐陽鳳站了起來,班級裏一片啞然。
“她是怎麼知道的!”我有些疑惑,“shart!”我用力一甩拳頭!拍拍臉,趴到了桌子上。
“機會是有的,但這樣的機會需要那個人爭取。”
“謝謝班主任給我機會,我會努力爭取。”我嗖地站起身。此時,我就像黑暗中的羔羊,突然間看見晨輝那種欣喜無可抗據。
“好!下課!”班頭走出。
班級裏一陳沸沸揚揚,當然是說我。為什麼總是這樣。
“請文娛班委做好下周籃球賽的有關工作!”班長說:
歐陽鳳立即開始籌備籃球比賽,組建拉拉隊……
我靜靜地立在中場外處,遠遠地看著籃球劃過一道完美的孤線落入籃筐,可是我已無能為力。我心裏充滿了自責,同學與隊友們對自己是那麼地信任,可是自己卻在關鍵時刻犯了愚蠢的錯誤。現在比分七十九比八十五,比敵人落後六分,可是比賽還有不到二十分鍾,……
難道隻能做第二?算了吧,第二有什麼不好?每個人都想做又能做什麼呢?汗水浸濕了每個籃球隊員的身體,觀眾席上也散發著一陣陣汗臭,然而似乎每一個人對這些都不在乎,球場上回蕩著一聲聲激憤的呼喊,似乎是在怪罪。
籃球在地板上撞擊的聲響,掩蓋了場下的一聲聲呼喊,我感覺又是一陣頭痛,難道,就這樣回報同學們努力爭取的這一次機會?我反複地審問自己。
“音樂”?我忽然間感覺到在這樣宣囂的場地竟能聽到音樂,這裏除了解說員的喋喋不休,場下的呼喊,既使是音樂,又怎麼會傳入球場?可是我真的聽到了,我抬起頭,向觀眾席看去,每一個人都是激情澎湃,然而球又從他的身邊過去,他卻絲豪未動。我把目光轉向教練,教練和班頭都向我握緊了拳頭,這是鼓勵吧!是她!我暗驚,她怎麼會和班頭還有教練在一起?她的手裏緊緊握著一個mp3。是的,她不喜歡這樣吵鬧的場麵,還過她卻是喜歡看我打球。
“是她?”我沒有多加思索,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振奮了起來,像是剛剛注射過興奮劑,是的,的確注射了興奮劑,萍的音樂就是最好的興奮劑。
我運球的架勢,像似要吞噬一切阻礙,此時我隻聽到那熟悉的旋律,快樂的節奏,那是勝利的交響曲。勝利屬於我,你們讓開點吧!我不顧對手猛烈地撞擊,毅然單槍匹馬衝了過去,動作似乎是在瞬間敏捷加倍了。“比賽重在參與,不要胡來啊,孫適!”班頭看到了我的情況,大聲叫了起來,而全場也完全地安靜了下來,就連解說員竟也閉緊了嘴,全場都被我突然地爆發驚住了,球場裏安靜極了,隻有籃球在地板上撞擊的聲音在館內回響。
轉身,起跳,籃球飛了出去,球再次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球進了,場下一下子沸騰,一陣激烈的掌聲。我竟然聽到了萍的呼喊,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燃燒、愈燒愈烈、愈燒愈烈……
現在比分,八十一比八十六,本場比賽還有兩分鍾。我這次可沒有剛才那麼順利,對手的防守更嚴了,我沒有辦法衝過防線,我在中場運著球,而敵人卻一個沒有進攻的意思隻在死死地防守,我看了一眼計時器,還有五秒,四秒……我剛衝過場線便拋出了球,每個人的目光都跟緊了球,似乎它在眾目瞪瞪之下還有一絲害羞,在籃球筐邊上彈了兩下,每個人都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屏住呼吸,似乎時間在這一時刻忽然間停滯,第三下,球進了,全場一陣歡呼,而此時我卻靜靜地趴在地上,並不是因為剛剛的精疲力竭,而是在靜靜地鄰聽著使我頓生無窮力量的快樂的節奏,許曼一次次地在我腦海裏翻滾著。我所期待的一天始終沒有到來,我初始的目標與方向始終都沒有再回到身上,然而是我們之間的一個小秘密,給了我無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