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以來,唐亮幾乎每日奔波於友誼診所和家之間,趙醫生每天都要給唐亮講大量的關於醫藥方麵的課程,各種稀奇古怪的藥名看的唐亮眼睛都要花了。
這天,唐亮正在家裏背書,忽然電話響了,唐亮一看來電顯示原來是劉遠強打來的。
“喂,亮子,最近手頭寬裕麼?借我點錢,我媽住院了。”電話裏,劉遠強焦急的說。
“什麼?在哪個醫院?”唐亮追問道。“好,我馬上到,馬上到啊。”
放下電話,唐亮趕忙翻箱倒櫃的找錢,上次韓大飛那事他撈了一萬多,在加上趙醫生給的那兩萬塊錢,一共三萬多。唐亮隻留了四千,剩下了都拿走了。
急急忙忙到了醫院一看,劉遠強正在那悶頭抽煙呢,而他旁邊,文歧、趙國建、陳汐一個不落,都在。
“給你。”唐亮氣喘籲籲的來到劉遠強身邊,把手裏的一打子人民幣遞了過去。
唐亮此來,可以算的上的是‘瀟灑跑一回’了,其手持兩萬多人民幣在街上瘋跑,路人無不側目,心說這小子幹啥啊?趕著投胎啊?於是,眾人紛紛懷疑唐亮手中拿的是冥幣。
唐亮咳嗽了兩聲,問道:“阿姨她情況怎麼樣啊?大夫怎麼說啊?”
看著唐亮為了給自己送錢跑成這樣,劉遠強心裏不由一陣感動,陳汐等人心裏對唐亮不禁又多了幾分敬仰。畢竟這世道,錢不是那麼好借的,何況唐亮還不是有錢人。
“胃部有腫瘤,醫生說可能是惡性的。”劉遠強麵如死灰,語氣沉重。
唐亮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把錢塞進了劉遠強的懷裏,然後坐在他身邊低聲道:“強子,別上火,天塌下來還有兄弟們幫你頂著。”
劉遠強看著唐亮,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年無比的高大,高大的讓他隻能去仰視。在社會上混的這幾年,他見慣的各式各樣人逢場作戲般的醜惡嘴臉,那些人和他交朋友也許隻是為了自己的小心思小目的。說白了,就是酒肉朋友,和你笑眯眯的也許隻是為了圖你點什麼。
而他眼前的這些人,唐亮也好,其他人也好,都不是圖他什麼而是真真正正的想要幫他,拿他當自己人看。想著想著,劉遠強忽然‘哇呀’一聲哭了出來,似狼嚎一般,按唐亮的話說,他這一嗓子喊出來,估計太平間裏的死屍都能讓他給哭活了。
見此情景,唐亮幾人不禁目瞪口呆,這樣的硬漢既然哭成這樣,成何體統啊?唐亮平時最怕女孩子哭了,可是今天他才知道,那不是他最怕的。劉遠強越哭越猛,越哭越厲害,最後幾人實在沒招了,隻有拿手絹往他嘴裏塞了。
“不知是誰家的孩子哭的怎麼厲害?估計也和我一樣吃霸王餐被人給一頓胖揍。”病房裏,一個病人喃喃道。
“你丫有錢住院,沒錢吃飯?”另一人問道。
“廢話,錢不都住院了麼?還拿什麼吃飯?”那人摳摳鼻子喃喃道。
“看來,你丫是老手兒啊。”另一人奸笑道。
緊接著樓道裏就傳來這樣的聲音。
“嗚嗚嗚…唉唉唉…啊!…幹什麼…呃呃…”
“你看看,嘴都堵上了吧,估計是人家不依不饒,跑醫院揍來了,這小子是上五星級酒店吃的吧?”
“哈哈,有意思,兄弟你叫什麼名?”一臉奸笑的兄台問道。
那人拿出一張紙,歪歪扭扭的寫上兩個字道:“吃道兒上的朋友都叫我這個。”
“你好,大!口!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