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抓著龍椅,把話對著了蘇硯,我覺得他現在會需要這個話語權:“丞相大人可有話要說?”
蘇硯走前幾步,說道:“臣確實有話要說。”
我多想掏掏耳朵聽他說話。
“沈懷青色膽包天,竟然強搶民女,臣隻是見義勇為罷了。”
我:“……”這個沒毛病。
“並且臣這幾日還探尋到一事。”
他從袖子裏掏出一本薄薄的筆錄,“臣探尋到在通州一帶居然有有一支偽裝為鹽商的軍隊,在通州安營紮寨,悄悄聚集軍隊可是國家大罪,是吧,荀複荀大人,龔人子龔大人?”
最先彈劾蘇硯的人渾身一振,還有另一個有著小八字胡,長的一臉奸邪樣的人也是渾身一振,大堂之內安靜了,噤若寒蟬。
撤除蘇硯丞相一職的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並且狠狠擺了他們一道。
我下令徹查軍隊此事,並把他們一窩端了。
於是很長一段時間都安靜了下來。
可是蘇硯不見蹤影,他不願意見我。
我多日在宮內無聊,這時候陸丞卻消了氣,與我說,七夕節要到了,問我是否出去走走。
我興致缺缺,很敷衍的應他,說不想出去。
他又挑眉道:“七夕節時候,各家張燈結彩,洛陽城幾乎點亮了半邊天,男男女女均出來相會,熱鬧非凡,女帝真的不想去看看?”
我被他挑起興致,問道:“街上有糕點?有好玩的?”
陸丞笑道:“當然有,倫家可以帶你去玩。”
我於是開始期待七夕。陸丞跟我說的話也多了許多,一切都好似回到了以前,可我知道誰也沒有忘記那個晚上。
蘇硯的事務繁忙,本來我天天串門,但是自從知道七夕後,整個人都變得心不在焉了許多,蘇硯看出了我的分心,問我道:“女帝最近可是有什麼高興的事?”
我當然不可能告訴他,那樣我就不可能出去了,他不會允許我出去的。
我隻道是院中有一株野花開的漂亮,心裏歡喜。
七夕終於如期而至,我再也抑製不住自己,找到陸丞,陸丞不知從哪裏找來了兩套太監服催著我穿上。
他帶著我混跡在宮廷的隊伍裏,很快地就到了皇宮大門。
我心裏覺得很刺激。
皇宮大門有侍衛把守,而我又不能和從前一樣亮出自己女帝的身份,風風光光地從大門出去,陸丞拉著我潛伏在一邊等待著時機。
他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溫熱不斷地透過衣服,傳遞過來,我感覺到些許不適應,但看著陸丞專心致誌觀察形勢的模樣,我又覺得自己似乎敏感狹隘了些,便幹脆作罷。
終於有了輪圠地麵的聲音,我探出頭來,看到蘇硯的馬車慢悠悠地走過,我突然覺得心虛,畢竟此次出行,是瞞著蘇硯的。陸丞與我對視一眼,悄悄地隱藏在馬車下。
這一切都很順利,在出了宮門之後,我們脫離蘇硯的馬車,在馬車行遠之後,從暗處出來。
不遠處,燈火通明,燈火闌珊。
我興奮地拉著陸丞道:“陸丞陸丞,那邊是不是?是不是?”
陸丞看了看遠處,笑彎了眼睛:“回女帝,就是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