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墨淳月看到小溪的變化二過於緊張了,現在仔細回想起來,似乎有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勁。
那時,她的腦海中靈光閃現,在那一瞬間,墨淳月知道她一定抓住了什麼東西,好像她的精神在那一瞬間集中在了一個點上,穿透屏障,窺視到了小溪的內心深處。可惜時間實在太短暫了,隻有幾秒鍾,或許更短,甚至有點讓她意猶未盡。如果再長一點點,或許她就能夠找到更多的線索。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是跟人的第六感一樣,但又不太像。
它不是在影響一個人,而好像就在直接決定一個人的判斷力。一步步誘導著墨淳月思考。
小溪終於本對墨淳月的闖入有些莫名其妙,打算向她問個究竟,但不知怎麼的,她的腦海中靈光閃現出了另外一件事,便不管不顧其他,扭頭急急忙忙往身後的藥鼎方向衝去,其實她本無需這樣做,因為那個位置離她很近,正常人隻要走兩三步就到了,她這樣一衝,反倒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那個藥鼎上。說來也奇怪,那個藥鼎樣子看起來十分輕巧,這麼一撞,卻是紋絲不動,而小溪,也並沒有想墨淳月意料之中的撞飛出去,而是在那一撞後停了下來,連一步都沒有退,並且看樣子她沒有受半點傷,不慌不忙得就把鼎蓋掀開了。
這顯然是有悖常理的。如果那藥鼎分量很輕的話,以小溪先前的速度,這一撞肯定是要被撞倒的。可是如果這個藥鼎隻是看起來輕巧,實際上很沉重的話,小溪不可能連一步都不退啊?要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正常情況下,人們應該看到的場景就該是小溪把鼎掀翻了,然後自己也跌倒在地才是啊?一切變得越來越神秘了。
一股幽香悄然間彌漫在屋內,那是從藥鼎中散發開來的,氣味雖淡,卻沁人心脾。不知怎麼的,墨淳月感到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恍若周圍的一切是那麼朦朧,雖然隻是短短的那麼一瞬,但真的讓人很是舒心。墨淳月很快就想到肯定是藥鼎麵的東西有什麼神奇的功效,從而影響了她。不知怎麼的,墨淳月對這種感覺產生了抵觸情緒,之前那種舒爽的狀態本是該讓人放鬆的,可之後她卻多了些異樣的感覺,總覺得哪裏有些別扭,但卻一下子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正在疑惑著,卻隻聽得小溪道:“這九顆裏竟然連顆上品都沒有,真是倒黴!”
那聲音顯得很是沮喪,看來小溪對她的‘作品’不甚滿意,不過墨淳月沒心情理會這些,她隻想搞清楚一件事,那對她至關重要,但墨淳月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隻得試探性的問道:“小溪,你這是——”
“啊呀,娘娘,您真是的,就這麼闖進來,還得奴婢的藥差點就前功盡棄了。”
哦,等等!小溪的小腦瓜裏再次靈光一閃,似乎發現自己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被她自動忽略了,頓時顯得很不好意思:“嗬嗬,娘娘,奴婢好像真的忘記提前跟您說了,不過奴婢絕對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奴婢的,一遇到這些事情就——嗬嗬”。
小溪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好了,這種低級錯誤,她犯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就是屢教不改啊。小溪雖然不聰明,卻也不笨。她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想必自家娘娘也不會那麼包容自己的。都怪那個壞女人,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
唉,自己不知道造了哪門子孽了竟會攤上這種事。若是我也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該有多好。
小溪也隻是想想而已,可她的那絲深切委屈和憂傷卻恰好被墨淳月捕捉到了。
墨淳月本來是已經下定決心,想直截了當的把事情搞明白,不過她一看到小溪打算“坦白從寬”,還這麼發自內腑的‘自責’,倒也不急於一時了。畢竟那件事情她雖然有把握,但卻也不敢打包票,能不提就先不提好了,慢慢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