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裏屋待了一整天,洛冰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妮子總是對著大寶自言自語,明明沒有聽見大寶說話,但是他卻總是一副聽見他說話了的樣子,“渴了啊,我給你倒茶。”
“餓了啊,還有包子,不吃的話,給你南瓜餅好不好,上次甜甜的那個,要不要?”
“真棒,再叫一聲媽媽。”
…
諸如此類的自言自語,看的洛冰一肚子疑惑。
或許,這個妮子是有些什麼毛病吧。
下午,妮子拉著大寶的手坐在炕上拍手的時候,麻哥進來了一趟,從櫃子裏麵拿了一把槍,擦了擦,瞥了洛冰一眼,沒說話,然後把槍被宰了腰上,看到妮子跟大寶又唱又跳的樣子,頓時有些不耐煩起來。
“你說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正常一點兒,小啞巴就是小啞巴了,你代替他說話也不是他在說話,接受現實吧妮子!”
麻哥的語氣是帶著幾分無奈的,大概也是心疼妮子。
妮子被罵了之後也不說話,隻是看了麻哥一眼,“又出去啊?”
“晚上那邊有飯局,吃個飯就回來,這丫頭你看著,另一個我帶走。”
麻哥看了洛冰一眼,示意她跟著走。
這丫頭,指的是顧曉珺。
顧曉珺攔在洛冰麵前不肯讓她走,洛冰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自己在這兒好好待著,最好除了裏屋哪兒也不去,我不會有事的。”
好說歹說,顧曉珺才放行。
出了麻哥家,外麵是之前來的時候沒見過的風景。
一大片的樹林,草木很茂盛,中間有人開辟了一條路,鋪著鵝卵石,倒是修葺的很風雅,從外麵看洛冰她們這一天住的這個屋子竟然是個竹屋,但是從裏麵看的時候還以為是磚瓦房,大概那些竹子是後來圍著磚瓦修葺的,做裝飾用的。
這房子,看來是花了不少精力做成的啊。
路似乎很長,陸修跟在洛冰的身後,丁止則是早就跟著麻哥走遠了,沒有要等他們的意思。
“他們不跟我一道?”洛冰偏過頭問陸修。
陸修閉著嘴一副不想要搭理她的樣子。
“你們晚上是不是有什麼聚會啊,是要帶著我一起參加的意思麼?”
“.……”
“聚會上都有什麼人啊,我穿著這一身合適麼?也沒有換洗的衣服,你們這兒有商店嘛?”
“.……”
隔了很久,陸修終於忍受不了洛冰的聒噪,皺眉道,“你能不能閉嘴?”
洛冰瞪了瞪眼睛,“話都不讓人說了啊?人質也是有尊嚴的。”
要不是知道自己安全,誰閑心在這兒閑聊啊,洛冰內心默默地吐槽。
半晌,洛冰抿了抿嘴,在跨過一條小溪的時候問道,“這樣吧,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閉嘴。”
“問吧。”陸修冷冷道。
“你們老大的兒子,是不會說話麼?”
“嗯。”
“為什麼啊,是先天性的還是後天的?還有他老婆是不是有什麼病症,為什麼……”
“一個問題已經問完了,你可以閉嘴了。”陸修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洛冰的繼續提問。
洛冰怔了怔,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被陸修剛剛那一本正經讓她閉嘴的樣子給逗到了。
“你平時都這麼正經麼?”她問道
陸修皺起眉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冷聲道,“我可以把你打暈過去扛著走,這樣好像比較方便。”
“我閉嘴,”洛冰舉起雙手投降。
雖說逗逗綁匪挺有意思的,但是他們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說不準真的惹火了就把自己就地了結了呢,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還是以防萬一吧。
此時,島上深處老林中一所大院子裏麵燈火通明,外麵有四五個把守的人,進去的人都有通行證一樣的東西。
大屋裏麵坐了兩桌人,一桌是高級小弟一樣,跟在各個大佬身邊的,另一桌就是一些組織的頭目了,桌上的菜品琳琅滿目的,酒也都是特級的好酒。
沈時謙穿著一身黑色工裝坐在那群或瘦不拉幾,或肥頭大耳的大佬中間,怎麼看都顯得過分的格格不入,但是氣場倒是莫名合拍,陰鷙的氣息,莫名合拍。
沈時謙的氣場是格格不入但是又無可挑剔的。
在場的人,每一個都比他的資曆高,每一個都是在這一行幹了兩年以上,甚至更久的。
而沈時謙,做這行不過半年不到的時間,甚至可以說之前就是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一個人,居然能出現在這麼重要的聚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