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竟然敢開槍。
不隻是丁止,在場所有的人都驚住了。
“我就是開槍了,怎麼著吧,這個臭丫頭三番兩次阻撓我,她又不是島上的人,是麻哥讓你綁來的吧,要是豹哥知道她怎麼可能還活著,早就丟到林子裏麵喂狼去了,死了也沒人管。”
黃毛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冷笑著看著丁止,“你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跟你有什麼狗屁關係?”
盡管黃毛這麼罵罵咧咧的,但是他說的話,似乎在眾人中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他們這些人雖然都是亡命之徒,但是在島上,他們都是豹哥手底下的螻蟻,尚且偷生,鬥毆,要個錢,隻是虛張聲勢,沒有人真的敢開槍的。
這會兒黃毛明目張膽地質疑豹哥定下的規矩,他們這些人都有眼力見,沒有人敢幫腔。
整座島上,都有豹哥的眼線,幾乎每個月都有暗中背著豹哥做事的人離奇死亡,誰都知道,一定是有眼線,眼線遍布的這座島上,誰也不能相信誰,誰也不敢隨便得罪誰,誰也不敢違背豹哥的規則。
這是豹哥創立的遊戲,他的狩獵遊戲。
“要是豹哥不想讓他們活著,你以為他們現在還能在這兒站著?”說話聲音是從人群後麵傳來的,人群自動分成兩道,露出中間一條縫來。
洛冰抬起頭望去,是陸修,坐在角落喝酒的陸修。
“就算是豹哥想要殺人,自會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做,什麼時候輪到你這種東西來插手了?你算個什麼玩意兒?”
陸修的眼睛裏麵透著森寒,像是要殺人一樣。
“陸修,你以為你算老幾啊,你也就是麻哥的一條狗,你……呃……”
黃毛男人的話並沒有說完,他捂著鮮血直冒的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在了地上,而陸修的手裏,一把槍冒著白煙,他依舊是一副冷漠的神情,收好了槍,翹在椅子上的腿放到地上,緩緩站起身走到人群中間,對於倒在地上的黃毛,看都沒看一眼。
“殺人了…….”有人喃喃道。
“陸修,你在島上殺人了。”丁止皺起眉頭走上前,他並不是在乎黃毛的死,看著像是隻在乎陸修殺了人這件事。
“嗯,屍體拖出去喂狼吧。”
“你剛剛自己說的在島上誰也沒有權利殺人。”
“但是眼線可以啊,一旦發現背叛豹哥的人,就地處決,不需上報。”陸修瞥了質疑的那個男人一眼,神色凜凜。
眾人緘默下來,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說話。
最終,黃毛的屍體被人拖了出去,陸修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有些嫌棄地看了地上的血跡一眼,“地上趕緊弄幹淨吧。”
這話是跟丁止說的。
丁止皺著眉,“你是豹哥的眼線?”
對於這個問題,洛冰也很好奇,她站在一旁,久久沒有動彈,想要等著下文。
她就是覺得奇怪,為什麼在這兒的事情黑豹好像一清二楚的,那個展俏似乎什麼都知道一樣,如果陸修是眼線的話,那就完全可以解釋了。
“你覺得呢?”陸修看了丁止一眼,從碗櫥裏麵重新拿了一個碗,繼續喝酒。
“你跟我出來。”
丁止看了洛冰一眼,連拖帶拽地把陸修拽了出去。
外麵天氣涼,凍得陸修打了個寒戰。
“你真是眼線?”丁止皺起眉頭一臉嚴肅,“這兒沒別人,你跟我說實話。”
陸修麵無表情地盯著丁止看了好幾秒,最後還是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你還真信啊。”
說這話的時候,陸修的眼睛裏麵半真半假地燃燒著火焰一樣的顏色,讓人分辨不了他說的話什麼意思。
“那你怎麼…….”
“不這麼說那些蠢貨怎麼會走?”陸修有些不耐煩地甩開丁止的手,“差不多行了,麻哥都沒了,你也不必一直守著這兒。”
“那你呢?你不也留在這兒沒走。”
“我是暫時沒找到好的地方。”陸修瞥了丁止一眼,“等我找到地方我就走了。”
丁止看著陸修揚長而去的背影,目光變得深沉複雜起來。
此時,洛冰跟顧曉珺在屋裏上藥,顧曉珺身體再好,跟一群大漢打架不受傷是不可能的,有那麼幾下沒擋到,後背上有幾處淤青,好在他們這兒簡單的跌打損傷藥膏多得是,紅花油抹一抹也就差不多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王妮先把大寶哄著睡著了,然後自己一個人出了屋。